如懿说罢，旋身便挽着海兰
手出来。她殷殷道：“咱们走吧。回去好好儿拿药水洗洗，免得染上痘疫。”
海兰犹不死心，低低道：“姐姐，咱们真不做？”
如懿沉声道：“若在从前，
绝无二话。戳她软肋，心里痛快。可如今……”
海兰声音有些尖锐：“不只是为
永琪，姐姐也担心地位和尊荣受损，也怕皇上知道吧？从前咱们输得彻底，什
都不怕，如今得到愈多，瞻前顾后也多。”海兰微微黯然，“姐姐，真怕有
日，们顾虑太多，便只会束手无能。”
来，这生真是顺心遂意啊！可奴婢直得得慧贤皇贵妃死前有多恨，奴婢答应过皇贵妃，定会替她报仇雪恨。”
海兰不以为意地摇头，静静拨弄着手腕上红玉髓琢花连理镯，如玉髓莹红通透如石榴籽般，衬出她双柔荑如凝脂皓玉：“长春宫禁卫森严，你进不去。”她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扫眼茉心，“你要本宫帮你？”
茉心点头道：“奴婢既然得痘疫，法子反而多。奴婢知道，娘娘和慧贤皇贵妃样恨她。”
海兰盈然笑：“你倒真是明白本宫心思。”
如懿略想想，背过身去，只留下华服高鬓身影：“这件事，本宫不做。”海兰忙跟过去，语不传六耳，“姐姐，你忘她是怎害你？姐姐到如今都没有子息，就是她手造成。姐姐若怕脏手，来做便是。”
如懿心忽然颤，像是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抽鞭，伤口裂开疼痛上又洒满雪白新盐。她握住海兰手：“做和你做有什区别，咱们都别脏这个手。”
海兰急切道：“姐姐是从冷宫里捞回条命人，不能有妇人之仁。”
如懿定定颔首：“不是妇人之仁。你和都知道，她这个儿子天生孱弱，活得艰难。再者，说句不怕报应话，从前没有永琪，下什手做什事都没有后顾之忧。但如今……”她摇头，“不是为别人，只为永琪。从前不懂，只为恨着个人，便什事都肯做。如今和你都算是人母，这件事，不必做。”
海兰犹不死心：“姐姐……”
如懿摆摆手，转身向茉心，决然道：“抱歉，本宫与愉妃都帮不你。”她见茉心遽然变色，越加宁和道：“本宫知道自己无用，所以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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