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
甬道太过熟悉，连每
块引他向重华宫青石板上花纹，他都烂熟于心。皇帝怔忡地走着，越走越快。等到“翊坤宫”三个金漆大字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时候，皇帝才猛然剎住
脚步。酒意沉突涌上脑门，
皇帝闭上双眼，“可不是？个个都顺从着朕，体贴着朕。只有颖妃还直爽些。”
皇帝晃晃头，脚步有些不稳，李玉急道：“皇上，皇上您当心着。”
皇帝摆摆手，“顺从体贴自然是好，可朕怕啊，怕这顺从体贴下面是说不吃口腌臜心思，污秽手段。朕想想，就觉得恶心。”
李玉忙笑道：“皇上多虑，后宫小主们怎
会是这样呢？哪怕真有两个心术不正，皇上圣明，也早处置。”
皇帝低头看着自己影子，“所以，朕喜欢年轻女人，心眼儿干净，清透，都说什自然会说。哪怕有点儿小心思，也藏不住。”
身后退下去。
李玉上前扶住皇帝手，皇帝慢悠悠走着，兀自说：“今儿是朕生辰，朕真高兴。”
李玉忙接口：“高兴高兴。”
皇帝含着笑意，“朕有那多阿哥、公主，个个活泼泼，又聪明又伶俐。”
李玉道：“更难得是阿哥和公主们都有孝心，尤其是几位阿哥，特别出息。十阿哥文采风流，写得本好书法，今日为皇上献上《百寿图》，可真是十阿哥片孝心；就是十五阿哥，虽然年纪小，可当真是志气，能把皇上御诗字不差地背下来，啧啧…真是能干。”
李玉忙忙点头，“皇上说得是。”
皇帝缓步走着，李玉赔笑道：“皇上，再往前就是翊坤宫，旁边宫里庆妃娘娘和诚贵人都在，再不然，还有几位贵人常在，也都住着。皇上要不要去坐坐…”
皇帝瞥他眼，淡淡道：“李玉，你跟朕几十年，如今倒越发会当差。”
李玉膝盖软，连忙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轻哼声，也不理会，径自向前去。李玉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眼见皇帝越走越远，他咬咬牙，奢着胆子小跑着跟上去。
皇帝微瞇眼，“那不是十五阿哥能干，是他额娘太能干。”
魏氏身为贵皇妃，位同副后，主理六宫，又子女双全，若不是得这心悸病身子虚弱很多，只怕也有封后指望。
李玉眼珠转，只装作不懂，笑吟吟道：“可不是，皇上万寿节都是皇贵妃撑着身子首操持，不可谓不能干。”
皇帝轻嗤声，带几分嘲讽之意，“是啊。朕有那多嫔妃，个个貌美如花，聪明能干。”
李玉不知皇帝何意，只赔笑说：“皇上嫔妃们不仅貌美贤慧，而且今日万寿节都为皇上进歌献舞，当真才貌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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