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不让去?好,便不去。哎,是否你不在洞香春做?”
布衣士子摇摇头笑道:“你本该回陵园,又牵挂消息不通,解你难还不好?”
卫鞅没有想到这个邂逅少年竟是这般聪颖,竟然能想到他处境,不禁涌上种欣慰,轻轻叹,“是啊,不能老在上将军眼皮下转悠,应当离开,也得好好思谋番,许多事事还得想透啊。”
布衣士子拱手笑道:“走。长衫给你。”
卫鞅笑道:“下夜凉如水,给何来?”
,问你何来?”布衣士子道:“呵,却知晓,中庶子卫鞅变吏为官,成军务司马,明年就有官俸。”卫鞅惊讶得时无对,思忖间凛然道:“实言告,你何许人也?”
布衣士子笑,“无论是谁,都不会有损兄台丝毫。来,是提醒你件事儿。”
“提醒何事?说吧。”
“凶巴巴,名士都这样儿?”
卫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想想也是没来由声色俱厉,不由笑道:“好啊,向小弟致歉。请问,要提醒何事啊?”
布衣士子又漏出那种顽皮笑容,“兄台件官衣,明日如何出门?”
卫鞅被他说破,不禁哈哈大笑,“你呀,鬼灵精!哎,这小吏无车,不能送你,不若到小屋痛饮手谈夜,如何?”
布衣士子明亮眼睛扑闪,笑道:“洞香春近在咫尺。走。”说完竟是匆匆去。
“哼,象个老儒,还不如凶巴巴。”
卫鞅不禁哈哈大笑,“哎呀呀,你这小弟,难缠得紧呢。说吧说吧,别噘着嘴。”
布衣士子看着卫鞅,脸色竟是红布般。卫鞅亲切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有不好消息?”布衣士子身子轻轻抖,又立即镇静下来,“兄台,与你对弈那个大商人,是秦国秘使。”
卫鞅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又是秦国?洞香春种种巧合刹那间在他心中闪过——老人说秦国,下棋执“秦国”,对手又是秦国秘使——莫非真是天意?倏忽间,阵警悟从心头掠过,竟有清凉舒畅之感。卫鞅长长出口气,无论如何,他至少能明确断定,秦国秘使至少对他没有恶意,不会是坏事。突然,他对这个短暂相识布衣士子顿觉亲切,双手扶着他肩膀释然笑道:“不问你是谁,多谢你……哎,你身子为何发抖?凉风吹得?”卫鞅说着便解下自己长衫,给布衣士子披在身上。
布衣士子微微喘息,“略受风寒,不打紧。兄台不要再去洞香春,有大传闻来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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