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看。”
“可是要去求官?”
白巾青年笑,“做不官儿,做生意。”
“做生意好啊。秦人眼看日子就要好起来,你们就将山东好东西多运过来些儿。针头线脑呵,桑麻粗布呵,盐呵铁呵。老秦人实诚,不会亏你们。”
白巾青年大笑起来,“好啊老爹,记住,定给你送来。”
如诉。竹篪清亮悲怆,如慷如慨。埙篪合奏,刚柔相济,将秦人秦风那种酸楚激昂愤激情怀淋漓尽致现出来!乐声中个老人敲着瓦片,席地高歌:
皇天后土育子民
狐兔硕鼠咥苦心
背卧黄土求天神
灭却狐鼠富大秦
次日清晨,那辆篷车离开望华村。上官道,少年便甩响马鞭,两马展蹄车行辚辚,向西疾驰而来。暮色时分,行至骊山脚下,西北方向栎阳城已经遥遥在望。这时,骑马少年笑道:“公子快看,那是秦国骑兵?好怪!”
车蓬布掀开,白巾青年向骊山看去,只见大约里之外支马队从南边山塬上飞下,马上骑士背负短剑身姿矫健,骑术显然十分高超,只是没有头盔铁甲,而且都是黑白两色布衣,在秋日暮色中显得很是怪异。眼见马队倏忽间飞进骊山谷中,白巾青年大皱眉头,“这不象军中骑兵,倒象游侠般。然则,哪有结队成行游侠?”说话间已经跳下车来,“莫慌,稍微等等看。”少年笑道:“晓得。”便将内侧马匹肚带解下来,做出修理样子摆弄着。白巾青年则悠闲踱步,眼睛却没有离开那道山谷。
片刻之后,只见山谷中断断续续走出来二三十个挑担之人,最后是
农人们深沉唱和着,“灭却狐鼠,富大秦……”
白巾青年听得泪光莹然,慨然长叹,“入得秦地,方知埙篪之个中三昧也!”主持社火开场老人不禁问道:“后生呵,看你是个山东读书人。你说,魏国变法几十年,庶民百姓有秦国这光景?”白巾青年摇摇头,“老人家呵,魏国是蛇蜕之变,秦国可是龙腾之变哪,不能比。”老人哈哈大笑,“说得好!秦国这龙头,就是左庶长!”白巾青年不禁摇头低声笑道:“老人家,可不敢这样说,这是犯忌也。”老人倔强梗着脖子,“咋?犯甚忌?那是你们山东六国人小肚鸡肠。大秦左庶长说,秦法诛行不诛心。懂?年轻人。”白巾青年怔,喃喃自语,“诛行不诛心。好,说得好,有长进。”又抬头笑道:“老人家,左庶长对老百姓好,老百姓也要对左庶长好,是?”
“那还用说?”
“既然如此,不能给左庶长帮倒忙哟。”
“帮倒忙?别急,想想……你这后生想得蛮深,可是要去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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