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
“郿县白氏土地只有三个乡,可是少多。”
“不要那多,又不是真靠封地生活。”嬴驷说得很平淡。
嬴虔沉吟,“驷儿,郿县乃秦国老地老族,太师甘龙与右傅公孙贾封地,也都在郿县,情势复杂,你还是选择骊山吧。”
“那又如何?左庶长只说是郿县太远,又没说别,嬴驷不怕远。”
“好吧。毕竟不是大事,替左庶长做主,就是郿县白氏。”
“谢过左傅。”嬴驷高兴笑。
卫鞅接到嬴虔回报,本欲强制更正,思虑沉吟,终于批个“可”字。命令颁行,郿县令立即将恢复为太子封地村正们召到县府宣令,明确治权和赋税分缴办法。这些村子都是孟西白三族,自然都是高兴非常。时间,他们又有比寻常农户,尤其比隶农除籍新自由民“贵气”特殊地位。
修正封地法令使甘龙感到意外震惊。他想不到,气势凌厉往无前卫鞅,竟然还有如此柔韧回望本领?秦国情势,不变法就是死路条,变法是谁也不能反对。甘龙作为治国老臣,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但由卫鞅这样人来变法,甘龙却怀有深深敌意。理由只有个,卫鞅在秦国执政变法,将秦国原有元老重臣都逼到尴尬死角——非但权力无形流失,全部成为束之高阁珍藏品,而且因提出纠正某些严酷法令,使世族大臣尽皆陷于守旧贵族不光彩境地。战国之世,求变求新乃天下潮流,守旧复古遭天下唾弃。否则,以儒家孔子孟子那样大家名士,何以竟能惶惶若丧家之犬?秦国世族本不守旧,但出卫鞅这个人,秦国世族竟是显得迂腐不堪。秦国权力本来稳定均衡,出卫鞅这个人,竟出现动荡倾覆。卫鞅就象生生别进秦国个巨大楔子,将庙堂框架挤得嘎吱嘎吱几乎要爆裂开来,而被挤得最瘪,是他甘龙!嬴虔虽然失掉左庶长,但毕竟还是公族太子傅、上将军,又是国君长兄,毕竟还有几分军权。公孙贾和杜挚虽然失掉实权,然毕竟进入庙堂大臣之列。惟有自己这个三世元老上大夫主政大臣,竟只落得个太师名号!真令人齿冷。太师,这是个早已经被天下遗忘上古名号,所谓“协理阴阳,贯通天人,安抚四邦”,在山东六国早已经嗤之以鼻,无人理睬。而今,他却偏偏就成这样老太师,甘龙如何不感到窝囊龌龊?
虽然窝囊,虽然龌龊,外表上甘龙可是从容镇静,该做照做,该说照说,没有丝难堪尴尬。譬如给太子讲书,他就毫不避嫌。他内心非常清楚,和卫鞅较量是漫长,至少在秦国没有强大以前、在秦公对卫鞅没有丧失信任以前,卫鞅很难被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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