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粗
地夏天是宜人,除正午前后炎热两三个时辰外,早晚山风河风凉爽干燥,没有点儿闷热难当感觉。虽则如此,秦孝公整日在山川奔驰,少有歇息,几个月下来,竟成个地道西部汉子——黝黑发亮,精悍结实。路东行,过陈仓山便顿觉阵沤热,身上立时汗津津。秦孝公本想到玄奇河谷庄园再去看看,却知道在他离开墨家总院同时,玄奇也已经到齐国去。孝公站在山头上望阵,叹息声,便回头走。走段,秦孝公却又回马向河谷纵深驰去。
到得小庄园外,孝公吩咐两名卫士留在小河边,独自人推开篱笆走进去。院子里两株桑树绿叶正浓,树下却没有养蚕竹箩。小场院中堆着个麦草垛,篱笆外麦子显然已经收割打过。小屋木门没有上锁,门上写着两行大字——入山采药狩猎迷路之人,可进屋食宿。孝公感慨叹息声,推开屋门,屋内几样简单陈设都用布苫着,除层灰尘,还是那样整洁冷清,显然还没有人光顾过这个小小庄园。孝公四顾,拿下古琴上苫盖那块白布翻过来,掏出怀中碇干墨,在布上用力写下两行大字,又将白布翻过来原样苫盖妥当,方才走出小屋。他本想在这里独自住宿夜,听听那山风松涛,看看那明亮孤独月亮,替她理理庄园桑树,重温次那永远烙在心头美丽河谷之夜。
但是,他又必须匆匆离开这里。事情太多。在陇西他已经大体知道栎阳发生动荡。风险关头,他相信卫鞅品格与能力。但风险之后善后,应该由他这个国君来出面,不能再纠缠卫鞅。正因为这点,秦孝公才要冒着酷暑赶回关中。
赶到栎阳,已经是晚汤时分。秦孝公梳洗完毕,对黑伯叮嘱几句,便只身出门。
匆匆来到嬴虔府前,秦孝公却惊讶得愣怔半天——大门已经用砖石封堵,黑漆漆没有丝灯光,没有个人影!往日里生机勃勃公子虔府变得片死寂。秦孝公端详徘徊,终于来到小小偏门。奇怪是,小偏门也关着,个卫士也没有,盏灯笼也没有。想想,孝公举手敲门。
偏门内阵脚步,个苍老嘶哑声音,“公子不见客,请回吧。”
“嬴渠梁到此,家老开门。”
吱呀声,小门打开,家老涕泪纵横跪倒在地上,“君上!公子大冤哪……”
秦孝公扶起家老,却没有说话,自顾向里走去。整个庭院竟也是黑漆漆片,没有个房间有灯光。家老轻步抢前,将秦孝公领到后院小山下,向山顶石亭上指,低声哽咽道:“公子整日整夜在那里……”
秦孝公挥挥手,示意家老离去,便独自踏着石阶走上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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