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适可而止,绝不再滔滔不绝企图说服这些贵族膏粱。月多前那次彗星奇观,他也看见,虽然也很有些意外和惊讶,但并没有认真放在心上。身为名家大将,他还算通晓天文,知道彗星现于太白之下,那是秦国变法成功预兆,而绝不是魏国统天下预兆。其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是因为他早就清醒看到秦国变法之后对魏国威胁,如此浅显国力格局,竟然还要什“上天垂象”来揭示,当真是令人苦笑不得。多年来,庞涓每有机会单独见魏王,都要郑重提醒魏王提防秦国,趁早消灭这个潜在可怕敌人。然则,魏国宫廷朝野弥漫蔑视秦国痼疾,竟是深深影响着魏王,庞涓每次正告都引来魏王通大笑,还要说给别大臣听,如同当年将公叔痤要他杀掉卫鞅“昏话”到处讲给人听样。久而久之,庞涓竟落个“恐秦上将军”雅号,使庞涓大为恼火,从此不再提灭秦之事。
将近十年没有打大仗,魏国君臣都在忙迁都大梁,他这个上将军威名权力在魏国朝野也渐渐暗淡下来,庞涓自己也郁郁寡欢,很少和朝臣应酬,若非师弟孙膑被他逼逃到齐国,庞涓真想离开魏国到齐威王那里去。两个月前,他心念闪动,找个理由出使赵国,看看赵种是否还象六国会盟时那样看重他?谁知车近邯郸,竟然接到赵种,bao病身亡噩耗!本为试探出路,竟变成场对赵种悲伤祭奠,对太子赵语继位庆贺。就在庞涓归来准备到楚国试探时,却不想出现那场彗星天象,魏国朝野上下竟然在旬日之间狂热起来!他上将军府又骤然成为举国关注重地。庞涓感到悲伤,如此浅薄无智君主与如此狂悖轻信民众,夜之间竟拜倒在虚幻星象面前,有何大作为可言?但强烈功名之心,却使他又从中看到利用这种狂热机会。不是?连慵懒成性魏王都换个人似精神勃发。连公子卬这样纨绔人物,都郑重其事身戎装准备建功立业,安知魏国不会被神奇激发起来?加上超强国力与战无不胜数十万魏国武卒,如果他庞涓再全力以赴,十年之内谁说不能建立赫赫功业?虽然统天下对于魏国来说已经时过境迁,但先灭几个大国,重新奠定统基础,还是有可能。
若以真实谋划,庞涓还是认为应当先灭秦国。但由于以往受到奚落嘲笑太多。庞涓竟是不知该不该如实陈述?公子卬可笑已经被太子申驳倒,庞涓无须和他计较。目下只是如何拿出个切实可行且能被魏王采纳大计?他直在思索,当然也知道在这种军国大计上自己说话分量。
“王。”庞涓坐直身子正色道:“臣有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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