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这书生莫担心,在先生这儿看病花得起呢。诊费十个半两,药钱更少。先生开得都是寻常草药,不值钱,可治大病呢。哪象那些个堂医,不开贵重药治不病似。在这儿守三天,才把这宝贝儿子抱来看。你放心领个木牌子,回去抱儿子来,没事。”
“多谢大姐,那进去领牌子。”
李儋走进中间正屋,静悄悄站在门边打量。只见正中长大木案前坐着个童颜鹤发老人,两边各有三名年轻弟子不断记录着老人念出方子。看片刻,李儋不禁大是惊讶,这,这样做也能叫看病?!老人面前根本没有诊脉棉垫儿,长案上只有几摞散片竹简。每个病人来到面前,老人便只是凝眉将病人看得片刻,便
咸阳城北区有条小街叫神农巷。街不长,也不繁华,但名气却是很大。因为这条小街住药农多,开得药铺多,生药商人多,几乎就是秦国医药条街。寻常时日,这条小街很是幽静,种淡淡草药异香弥漫得很远很远。无论是药材交易,还是国人来这里寻医抓药,只要进入神农巷,所有人都会自觉不自觉文雅起来,绝无咸阳南市那般熙熙攘攘。
这几天,神农巷却是大大热闹起来。
人们纷纷从小巷口个小院子里走出来,匆匆到小巷深处各家药铺抓药,整日络绎不绝。几家名气大点儿药铺,抓药者竟是排起长队。奇怪是,抓药人如此之多,药铺里坐堂医生却很冷清,很少有人找他们诊脉开方。医生们先是惊讶,后来便都悻悻离开医案,帮着店役抓药去。药铺出药量骤然增大,药材生意便也顿时好起来,药农、药商也都比往日忙活许多。如此来,神农巷竟成人群川流不息,完全没有寻常时日幽静。
神农巷最大药铺叫南山堂,这里堂医叫李儋,是太医令李醯家族支脉后裔。他是个有心人,自然很清楚,这突然变化,都是因为巷口小院子里来个神奇怪异医者!这天他实在悻悻难忍,便换身寻常布衣,来到巷口小院子要看个究竟。
方到巷口,便见大树下坐满等候就诊国人,绝大部分竟都是抱着小儿年轻夫妇。进院子,院中大树下也坐满候诊者。人人手里都拿着个木牌,提着袋半两钱,神色安闲等候着。
“敢问大姐,这木牌做甚用?”李儋恭敬问个抱着小儿中年女人。
“看病人太多,木牌上写着顺号,挨个来,人不挤呢。”
“这袋半两,够先生诊金?”
女人笑,“够。先生只收十个半两,谁心里过得去?都想给先生袋钱,还不知先生收不收呢?”
“诊金少,药钱便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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