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嬴驷现下只有
件事，埋头阅览秦国
法令典章。
虽说公父明令他与商君共摄国政，但嬴驷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公父让自己跟着商君熟悉并修习国务。他长期远离权力中心，对法令、人事、政令推行方式等基本事务都非常陌生，事实上也无从共摄，只能跟商鞅做学生。为
尽快进入，嬴驷主动请求用个月时间，读完国藏全部法令典章以及变法以来国史记载。商鞅完全赞同嬴驷想法，认为这是把握国务不可或缺环，熟悉得越早越好，越彻底越好。商鞅制订个进度：每三日从典籍库给太子府送去车竹简，个月十车，大体可以披阅完全部法令、典章与国史。秦国缺乏文治传统，往昔素来不注重积累国家资料，国史记载也特别简略。商鞅执政后大幅度改变这种状况，非但对国史进行全面重辑整理，而且将所有法令、典章、人口、赋税等政务文本都分为正本、副本两套建馆收藏。正本非秦孝公、商君调阅不能出馆，副本则供各官署与学士随时查阅。给太子嬴驷看自然是正本，所以太史令府吏就格外紧张忙碌。出馆点验，派兵押送，回收点验，逐卷归位，生怕出差错。太子嬴驷也分外刻苦，出每天休憩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沉浸在书房。
天寒夜长，嬴驷书房大燎炉几乎没有熄灭时候。木炭烧得再干净，也总有丝丝缕缕白烟与炭气，天天薰烘，嬴驷脸竟微微发黄，还有些轻微咳嗽。尽管如此，嬴驷依然天天守在案头，真有些秦孝公年轻即位时勤奋气象。
这天已是二更时分，嬴驷正在全神贯注翻检披阅，年轻内侍进来禀报说，个楚国商人求见。嬴驷惊讶抬起头来：“楚国商人与
何干？不见。”
内侍低声道：“他说受太子故交之托，前来送样东西。”
嬴驷大为疑惑，如果说他有故交，那就是“放逐”生活中结识村野交谊，可那些人谁能知道他是太子呢？又如何能托人找到这里？思忖有顷，他不动声色道：“既是故交所托，请在外书房等候，片刻就来。”内侍走后，嬴驷又沉思阵，收拾好案头，轻步走到隔门前打开个小孔向外端详。
外书房站着个身着华贵皮裘者，从身华丽黄色看，确是楚国商人习惯服饰。但这个人手中空无物，脸上还垂着方黑沉沉面纱，透出几分不寻常神秘气息。
嬴驷拉开门，冷冰冰盯着这个蒙面者，却句话也不说。
蒙面人深深躬，“楚国商人辛必功，参见太子。”
嬴驷沉默伫立，依旧言不发。蒙面人拱手道：“敢问太子，可曾认识个叫黑茅山民否？”嬴驷面无表情，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蒙面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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