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掌灯,嬴驷正在书房浏览近日商君批阅过公文,阵急促脚步夹着内侍惊叫,莹玉风风火火冲进来!嬴驷抬起头看,训斥内侍,“公主进宫,有何惊慌?下去!”又起身做礼,请姑母入座。莹玉不顾满头大汗,厉声问:“嬴驷,商鞅何罪?要派兵马缉拿!”
嬴驷先笑,“姑母何出此言?商君进入商山军营,国中流言纷纷。侄儿派人请商君回来,以正视听,何来缉拿之说?”
“嬴驷,你可知商君为何要进商山军营?”
“如若知晓,何须问之。”嬴驷摇摇头。
莹玉从大袖拿出支亮晶晶铜管,“打开看看,这是何物?”
军见铁骑方阵堵在谷口,国尉车英立马阵前,自然勒马停骑。莹玉尚在惊讶,车英已单骑出列高声问道:“敢问公主,商君何在?”
“车英,你率铁骑堵在谷口,意欲何为?”莹玉沉着脸问道。
车英:“禀报公主,国君命调出商山兵马,并无他事。”
右将也单骑上前,“禀报公主,末将奉国公之令,务必请回商君。请公主见告,商君现在何处?”
莹玉冷笑,“请回商君?用得着?退下!山甲,向国尉禀明军情。”
嬴驷接过,拧开铜帽,抽出细细卷白帛打开,赫然便见公父手迹:“万铁骑,长住商山,不听兵符,惟听商君号令!秦公嬴渠梁二十四年三月。”嬴驷看得清楚,立即明白这是公父临终前留下秘密手令,心中暗暗惊讶,脸上却是平静如常,“哪,商君是劳军去?”
“嬴驷啊嬴驷,你机心何其多也?”莹玉对这个侄儿素来呵护,却想不到他离开十多年竟然有如此大变化!心中又气又急,满面涨红,“来告你:这道密令是大哥留给,言明只要国中有变,密令即交商君之手。你当明白,你公父用心何在?若你
山甲:“禀报国尉,商君已命令军开出商山,向国尉请示驻扎地点。”
“好。大军北上,驻扎咸阳东南灞水北岸。”车英说完,命令谷口骑兵闪开道路,谷中大军隆隆开出。车英走马莹玉身旁,低语几句,莹玉顿时面色胀红,“车英,先回咸阳。”打马鞭,疾驰北去。
车英回身向愣怔右将厉声命令,“回军咸阳!”
这宫门右将虽不属国尉管辖,然车英毕竟是新军统帅,身边又正有商山开出新军万骑兵,纵想滞留,也怕祸及自身,只好下令撤回咸阳。
莹玉回到咸阳,马不停蹄直入宫中。车英说情势令她震惊莫名,如何嬴驷骤然间就要“请回”商鞅?这个侄儿变化竟如此之快?难怪那天晚上无论她怎说,商鞅都坚持调出商山兵马。要是按照她主意,这支军马还不成商鞅谋反证据?真真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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