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南山莹玉听得惊讯,顿时昏过去!悠悠醒来,本想告知母后与她同回咸阳救出商鞅,又恐母后愤激伤情撑持不住……愣怔良久,抛下几个堪舆方士,孤身连夜赶回咸阳。
莹玉直冲深宫,却被宫门右将带排甲士拦住。
“如何?连也要杀?”莹玉冷笑。
“禀报公主,国君严令,惟独不许公主进宫。”右将拦在当道。
莹玉愤然大叫,“嬴驷!你如此卑鄙,何以为君?!”
尊清酒缓缓洒到墓前,深深九叩,泣不成声,“父亲母亲,这是女儿最后次祭奠你们。岁月长长,秋风年年,女儿再也不能为父母扫墓祭拜……女儿要去找自己归宿。若人有生死轮回,女儿来生再侍奉父母……父亲母亲,你们安息吧,女儿去……”
倏忽间,阵清风在墓前打着旋儿,绕着白雪竟似依依不舍……白雪忍不住满腔痛楚,张开双手揽风扑倒,放声痛哭。
太阳爬上山巅,灵山晨雾秋霜散,洒满柔柔阳光。
白雪终于依依起身,头也不回去。
这时咸阳,弥漫着种莫名其妙异常气氛。
嬴驷听宫门右将禀报,看公孙贾头颅,竟半天没有说话——商於郡守县令无执行秘密手令,竟还发生百姓聚众拥戴商鞅作乱?商鞅既逃,却又自动就缚,竟丝毫没有面见自己陈述冤情请求;三千骑士在商鞅杀公孙贾时非但无动于衷,竟还有些喝彩庆幸……所有这些,都使嬴驷感到沉重压力,觉得对商鞅定要谨慎处置,绝不能造次。
他宣来长史,连下三道紧急密令:第,即刻将商鞅交廷尉府,秘密押送到云阳国狱,严禁私下刑讯。第二,不许对任何同情商鞅臣民问罪,尤其是商於吏民。第三,公孙贾被杀事秘而不宣,立即将“公孙贾”交廷尉府以逃刑论罪“正法”,立即通告朝野。这三道密令只宣到相关官署,不许通告国人。
嬴驷要稳住局面。只有先稳住局面,才能谈得上如何处置商鞅,否则,国狱里商鞅还得放出来。而稳住局面要害,就是绝不能触动对商鞅抱有同情*员百姓,若以秦国新法“连坐”论罪,无异于火上浇油,激起天怒人怨。只要*员百姓同情不走到公然作乱地步,就只能徉装不知。
但是,这三道密令下,咸阳世族元老却大为不满。他们为公孙贾被杀片愤怒,更为不对“同谋叛逆”商於官民治罪忿忿然!杜挚与甘龙密商夜,同时开始两方面动作。是将商鞅被缉拿消息广为散布,诱发乱势,使国君不得不依靠世族旧臣;二是联络世族元老聚会朝堂,请将商鞅及其党羽斩草除根!
商鞅被缉拿消息传开,立即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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