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将及兮风雨如磐
嬴政很是烦恼,直觉此等个秦王实在是旷世窝囊。
自母后长住梁山,倏忽三年过去,他已经二十岁,做秦王已经七年。三年之中,国事尚算平稳。对外,蒙骜王龁班老将连续出战山东侵削三晋,小胜连连,先后夺得三十余城,新设东郡;期间,赵魏韩楚拉着卫国做成次五国联兵攻秦小合纵,攻下秦国从赵国夺取寿陵,蒙骜亲率秦军大举反击,未曾接战五国联军便自行退兵。内政,文信侯当国,虽有两次大旱饥谨,终是无关大局,诸事皆有条不紊。渐渐长大嬴政虽不亲政,对用人、决策、实施等诸般实务也是概不过问,然却时时关注着秦国大势,身处局外而日日勤奋披阅公文典籍,留心踏勘朝局变化,反倒对国事有种超然清醒评判。三年以来,嬴政越来越清楚地觉察到,繁盛稳定之后,种巨大危机正在逼近秦国,逼近自己,而他却无能为力!
最感束手无策者,便是对自己母亲。
三年以来,摄政太后母亲发生太多太多事情,每件都教嬴政忿忿然脸红,却又无可奈何。最初,精灵般小赵高悄悄打探得个消息:送入梁山嫪毐没有被阉割,是个假内侍!嬴政黑着脸问赵高如何知道?赵高说,嬴政派他去梁山给太后送秋仪时,他见到嫪毐,看便知是个假货!回咸阳后,他私下找起从赵国来个净身坊内侍打问,那人说,根本没给此等个人净过身。嬴政听得吞苍蝇般作呕,然夜来番回味,终是体谅母亲。战国之世风习奔放,赵秦两国更是多有胡风,王后在国君死后改嫁或是与大臣交好,原也是寻常之事。母后正在盛年,没有与秦国大臣将军私相交好,那定是顾及他这个秦王儿子尊严。如今有得如此个“内侍”侍奉,实在也算不得甚,何须辎珠较之?次日,嬴政立即对赵高番叮嘱,嫪毐之事休对任何人提起,只做他是真内侍便。赵高频频点头,连说知道知道。
想不到是,半年之后,母亲下道摄政太后诏,竟将嫪毐擢升为王城内侍最高官爵——给事中!原先老给事中贬黜为郎官,却又“领王城事务总管”。诏书下,整个王城内侍侍女无不惊愕!这给事中向有两大职权:则职掌王城内所有非国政事务,二则总管内侍。此等诏书实际上便是教嫪毐只做官只管人,而不做事!嬴政深感突兀,更觉母后不晓事理法度。身为国太后,毕竟不是桑麻女子,有个侍奉卧榻“内侍”便也罢,何苦如此张扬?若是嫪毐“内侍”真相传扬开来,岂不引天下大大耻笑?再说,纵是实在要封赏这个匹夫,也当依照法度,人、事两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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