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王妃问正是要紧地方
“事情恐怕没有这容易。”谭纶却轻轻地泼来瓢冷水。
裕王和张居正都是怔,连此时还静静地坐在那里李妃都望向谭纶。
张居正:“有什难处?教谕转知县是升职,莫非他还不愿来。”
谭纶:“张大人这话在官场说得通,可在海瑞那里未必说得通。这个人知道,自己愿做事谁也挡不住。自己不愿做事升官可引诱不他。现在这个情形,以他志向,叫他去淳安他应该会慷慨赴之。但有个字,他越不过去。”
张居正:“哪个字?”
着,这里倒有他篇论抑制豪强反对兼并文章。王爷,王妃,还有张大人你们想不想知道他怎说?”
张居正:“在哪里?”
“谁带着文章到处走?因为写得好,通篇都记下。想听,现在就背给你们听。”谭纶见裕王点头,略略想下,背诵起来,“……‘夫母诞子,必哺育使之活;天生人,必给食使之活。此天道之存焉,亦人道之存焉。岂有以二人夺百人千人万人之田地使之饥寒而天道不沦人道不丧者!天道沦,人道丧,则大乱之源起。民失其田,国必失其民,国失其民则未见有不大乱而尚能存者!’”
“慢!”张居正止住谭纶,“这几句话意思好像在哪儿见过?”
谭纶:“正是。胡宗宪在上道奏疏里就引用过,只改个字。最后两句就是。”说着,他又接着大声背诵起来:“‘是以失田则无民,无民则亡国’!”
谭纶:“孝!”
这个字确实有分量。裕王、张居正和李妃都又怔在那里。
李妃望着谭纶:“可不可以说仔细些。”
谭纶:“这个海瑞是海南琼州人,四岁便没父亲,家贫,全靠母亲纺织佣工把他带大。中秀才、中举人,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就是科场不顺,中不进士,那份志气也便慢慢淡。现在把那颗心都用在孝养母亲上。说来你们不信,都四十好几人,他个月倒有二十几个夜间是伺候着老母睡在室。”
“他没有娶妻吗?”李妃有些好奇,问道。
“好!”张居正在腿上猛拍掌,站起来,紧望着谭纶,“写这篇文章人叫什,现在哪里?!”
裕王和李妃也定定地望着谭纶。
谭纶:“此人姓海名瑞,字汝贤,号刚峰,在福建南平县任教谕。”
“这就好办!”张居正抑制不住兴奋,“教谕转调知县是顺理成章事。王爷,此人是把宝剑,有他去淳安,不说救斯民于水火,至少可以和严党那些人拼杀阵!王爷,跟吏部说声,立刻调这个海瑞去淳安。”
裕王也重重地点着头:“此人是难得人选,可以跟吏部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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