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高翰文心里震
下，望向海瑞。
王用汲也是怔，盯着海瑞，目光里满是制止
神色。
海瑞并不理会王用汲意思，把还剩下半荷叶米粑往凳上放，站起来，接着说道，“听说这个‘以改兼赈’方略就是新任杭州知府向朝廷提出。按这个方略去做，淳安建德两个县百姓把田都贱卖，改稻为桑也就成。那时候该发财发财，该升官升官。到明年，老百姓都没有田，全都饿死，
们两个知县也就可以走。不知道新任知府大人说‘两难自解’指是不是这个结果？”说到这里海瑞目光转望向高翰文。
高翰文又是怔。
王用汲把目光望向地面。
那书办眼睛停在那块玉上，接着又望向高翰文，脸色立刻好看：“实在是太忙。”说着先从高翰文手里抓过玉佩，接着从王用汲手里拎过茶壶：“稍候吧。”拎着壶捏紧那块玉佩向里面走去。
王用汲这才向高翰文拱：“在下王用汲，新任建德。请问阁下……”
高翰文：“里边去叙。”说着先走进门房。
王用汲跟进去。
“是谁无关紧要。”高翰文手摆，“倒是二位担子重啊。个县全淹，个县淹半。不知二位对朝廷‘以改兼赈，两难自解’方略怎
看，准备怎施行？”
县？”那书办乜眼，打断他。
高翰文眼中闪过道厌恶神色，立刻又忍住，问道：“县里来都在这儿等吗？”
那书办：“是。进去坐着吧。”
高翰文：“淳安和建德两县到吗？”
“这个不是？”那书办望眼拎着空壶王用汲，答着就走。
高翰文紧紧地盯着海瑞，这个新任淳安知县是不是认出自己身份姑且不说，但对自己提出方略态度如此激烈，倒有些出他意外，问道：“阁下以为‘以改兼赈’方略就会让两个县百姓都饿死吗？”
海瑞：“今年当然
海瑞竟不看他，依然坐在那里口口慢慢嚼咽着干粑粑。
王用汲看看高翰文：“难。”
高翰文：“难在哪里，想听听。”
王用汲其实也是心里极明白人，见他这种做派，这般问话，早已猜着此人极可能就是新来上司高翰文，但他既不愿,bao露身份，自己便不好唐突，便把目光望向海瑞。
海瑞这时接言：“阁下这个话应该去问新任杭州知府。”
王用汲望向高翰文，准备跟他叙礼，高翰文却朝着那书办：“劳驾。”
那书办停住。
高翰文：“能不能给打壶茶？”
那书办白他眼：“说你们这些人……”
高翰文把从腰间扯下块玉佩，向他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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