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皇帝有恶例,臣下上疏,若是自己不喜欢建言,又无法降罪这个建言臣下,便常常将奏疏留中不发。深宫如海,这份奏疏内阁和各部就再也看不见,群臣对此称之为“淹”。
裕王和高拱也感觉到,都紧紧地盯着徐阶。
徐阶
裕王已经伸出手将徐阶搀进来。
“浙江奏疏呢?”高拱性急又露出来,“先给们看,阁老坐边喝口茶。”
徐阶从袍袖里掏出那份奏疏,双手递给裕王。
“徐师傅请坐,先用茶。”裕王双手接过便走向书案抽出里面供词,“高师傅张师傅起来看。”
三人都站在书案前,三双眼睛都望向裕王展开奏疏。
得个直言敢争之名,而每次都于事无补。国之利器名,唯海瑞可以当之,今后不要再安在头上。汗颜!”
有明代,无论阉宦专权,还是*相掌国,朝野依然有股浩然正气在,后世有评,言与当时文官士人昌明理学心学关系巨大。尤其在嘉靖朝,王阳明“致良知”之说深入人心,陶冶多少科甲之士。但心地光明多半还在于各人秉性,如高拱,史称其“以才略自许,负气凌人”,然“心地坦荡,真实不假”却是天性。
这段自评自责话说出来,如此真诚,张居正当时脸就有些微微红。
裕王更是心中怦然大动,深望着这位师傅,才突然感悟到自己平时总觉得对几个师傅都亲,但跟高拱又总是别有几分不拘行迹,原来是高师傅那个真字让自己觉得更亲。感动之余,眼睛望向窗前茶几上高拱那个茶碗,径直走过去双手端起来,向张居正递个眼色:“高师傅这番话记住。张师傅,望你也记住。”
张居正连忙走过去接过茶碗,转身捧给高拱:“居正已拜徐相为师,其实心中也早已认高大人为师,碍于辈分,今日就行个半师之礼吧。”
徐阶在靠窗前椅子上坐下,王詹事在他面前放下新沏茶碗退出去。
“这不是半月前已经看过那份奏疏吗?”高拱已然嚷起来,“徐阁老,海瑞昨天急递供词呢?”
裕王和张居正也望向徐阶。
徐阶刚揭开茶碗正准备端碗喝茶,这时又轻轻将茶碗放下,望着三人。
张居正最敏锐,问道:“海瑞供词是不是被淹?”
“又骂。”高拱笑下接过茶碗,没有喝依然放回到茶几上,“共事君,忠心报国吧。”
书房外脚步声响,裕王率先向门口迎去,高拱张居正也跟在身后走到门边。
果然是王詹事引着徐阶来。
这边裕王等三人闪亮眼睛齐齐望向徐阶。
徐阶淡笑下,向裕王先微微揖:“让王爷久等,二位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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