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怪事!”海瑞声音陡转严厉,“《大明会典》载有明文,现任官不管是调任还是辞任都必须见到吏部回文。吏部现在并无回文免去淳安知县,巡抚衙门却把公文交给你,你竟也拿着公文擅自行知县事。淳安正堂大印现在就在这里,你是不是也要拿去?”
田有禄:“堂、堂尊,你自己不也跟属下说,叫属下……”
“跟你说是在待罪等候处置吗!”海瑞目光如刀紧盯着田有禄,“你跟衙门公人到处散布,说已经待罪,请问,
海瑞依然不叫他坐:“问你件事。”
田有禄只好站在那里:“堂尊请问。”
海瑞:“为什派人抓百姓,抢百姓生丝?”
田有禄挺直腰,从怀里掏出纸公文:“堂尊有所不知,淳安县今年借织造局那多粮食,现在也到该还时候。这是巡抚衙门赵中丞公文,堂尊是否看?”
海瑞冷笑下:“你口口声声称堂尊,省里公文却揣在怀里,还问看不看?”
堂鼓声越敲越响,海瑞更不犹豫,倏地拿出官帽戴上,接着拿出官服抖开穿在身上,系上腰带,再捧起那颗用黄布包好大印,向前面大堂走去。
堂鼓声把钱粮书吏刑名书吏和三班衙役从各处都催来,这时都在大堂上站好班。
差役班头领着那群抓人差役牢卒这时也只得都奔来,把个本不宽敞淳安县衙大堂站得黑压压片。
海瑞捧着印走到大案前坐下,静坐不语本是他习惯,这时更是脸严霜,把堂上冷得片死寂。大家都知道,这是在等,在等着王牢头把田有禄叫来。
跑到驿站,又领着田有禄轿子跑回来,王牢头已是满脸满身大汗,进衙门口也不等田有禄,自己先奔上大堂向海瑞跪下:“禀大、大老爷,小人将二老爷请来。”
田有禄怔下,接着又镇定地说道:“堂尊已经向赵中丞递辞呈,赵中丞公文自然便下给属下。”
海瑞:“公文上直接写着下给你吗?”
田有禄这回真怔,自己拿着那纸公文重新看起来,不好说话。
海瑞:“回话。”
田有禄:“公文当然是下给淳安县……可巡抚衙门上差却是亲手交给属下。”
海瑞也不接言,目光向堂外望去。
田有禄虽有些惊疑却仍作镇定向大堂走来。
上堂,二人目光碰上,海瑞毕竟尚未罢官,田有禄还只好以下属见堂官之礼向他揖:“卑职见过堂尊。”
按规制,知县大堂大案边摆有县丞把椅子,海瑞这时却并不叫他坐:“问你件事。”
当着这多衙门公人,田有禄有些挂不住,目光瞟向那把椅子,又抬头望眼海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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