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丽江街头晒黑脸,修持着这份亦幻亦真感情,整整陪他两年。
后来两个
“喂”,大军却很喜欢喊她名字“小洋—芋”,胡子拉碴男人拉长声音喊,有种微妙温柔。他给她起这个外号,实惠又管饱意思。
这个有点儿二姑娘,点儿也不像是个爱上流浪歌手文艺女青年。她胸·部饱满红唇也饱满,嘴上永远叼着半支烟。看人眼神直勾勾,爱喝酒不爱说话,别人讲笑话时候,她永远是冷冷地破梗那个。
坐在自己小酒吧逗客人玩:“有只鸟在天上飞,它只用只翅膀飞,你们说为什?”她在旁不等别人思索,立马接口:“因为它愿意!”“还有只鸟也在天上飞,它只有只翅膀……”她依旧不看脸色地接话:“因为它很坚强,唉,这个冷笑话早就知道。”
除大军,她说话做事都不太在乎其他人感受,点儿也没有上海女人缜密精致。20大几发育良好大姑娘,依旧仿佛个叛逆期不良少女。
却觉得懂她,她只是理智日子过得太久,刚刚开始体验青春期。她正试着在自己梦中选择自己发育方式。有好几回,看着她,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拍拍她肩膀,像拍17岁自己那样。
她在丽江结识朋友不多,天天糖黏豆样贴在他旁边。对他却是发自真心地好,屁颠儿屁颠儿,再饥顿饱顿也受得,再不遮雨出租屋也住得。眼耳口鼻舌身意,她关闭部分感官,并未觉得苦。
常去他们租住小木屋蹭饭。楼下是厨房,有口好大锅,楼上除床和琴,别无长物。床单是扎染布,摸上去粗粗。他们搞来块灰色地毯铺在地板上,算是沙发、餐垫和茶海。那是个梦幻小屋,起风时候,整栋小木头房子会有节奏地轻轻地吱吱嘎嘎,像是对耐力持久爱侣,缠缠绵绵地在行周公之礼。
和所有情侣样,两个人也吵架,个生气“噔噔噔”在前面走,个背着吉他急促促地后面追,把青石板路踩出连串清脆响。不吵架时候,两个人偶尔会勾着小指走过大石桥,甩啊甩,把清寒日子搅拌得浓郁而稠。
他们动过成家念头,起回过上海,返回丽江后却不曾提及和家长们交涉情况。用脚后跟也能想出大军所遭遇尴尬,在上代人眼里,不管他长得有多帅气,终究不过是个流浪歌手。
他发梦攒钱做专辑,她理所应当地配合,手打鼓打裂就缠上胶布继续打。那些白日梦,别人再劝他,她也不劝,她不是支持或理解他追求,只是理所当然地配合。睡着人怎能叫醒另个做梦人,于她而言,丽江本身就是场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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