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人品爆发,帽子里有大约几十块钱。饭钱肯定够,想看看能不能再多挣包烟钱,就没停下。
又唱四五首歌,这时来几个捡垃圾小孩子,背着蛇皮袋子,吵吵闹闹地围着们。他们听不懂汉语,但很起劲地和着手鼓打拍子。给他们唱红星闪闪、唱花仙子、唱哆啦A梦,唱会所有儿歌,实在没得唱,就开始唱崔健和许巍。
其实唱什都样,这帮孩子未必就听过唱儿歌,人家未必不把崔健当儿歌听。他们不会说汉话,应该是群周边农区来、没上过学孩子,叽叽喳喳后藏方言,和拉萨口音差别极大。
边唱歌边看着这帮孩子们乐,这边孩子们好像有个习惯,就是不抠鼻子。每个人鼻孔眼上都糊着块黑黑黄黄鼻屎牛牛……加上张黑道白道花脸,那脸真不知道多久没洗,汗水冲出来条条儿泥沟,清晰可见。衣服就更不用说,
把大包里零碎儿卖点儿,不行吗?把手机卖,不行吗?
那爱立信大鲨鱼手机当时在日喀则时候怎没卖?
不是还背着手鼓吗?不是还有手艺在身上吗?不是个已经背着手鼓在川藏滇藏线上路卖唱走过好几个来回流浪歌手?
和她说:“你给点儿力量,咱们来唱会儿歌挣点儿饭钱。”
她给飞吻。
们在扎什伦布寺旁边马路边坐下,帽子摘下来,摆在前面。记得很清楚:晚上九点半时候,开始卖唱挣饭钱。
直很喜欢那些边摆摊边行走天涯孩子,就像直很喜欢那些边卖唱边流浪江湖兄弟。他们是有骨气有廉耻、相信自力更生孩子。
人可以向往流浪,实践流浪,但流浪是个多美好词汇哦,无需和落魄挂钩,也不应该和乞讨画等号,它本应跟你自身能力和魅力合二为。穷游这个词儿没错,但穷游精髓不是分钱不带白吃白喝,真正穷游者皆为能挣多少钱走多远路,有多广人脉行多远天涯。偶尔厚着脸皮蹭车是可以,但每时每刻都琢磨着靠占着陌生人便宜往前走,那还不如回家坐电脑前学习痴汉电车、东京热来得崇高。
们坐在日喀则街头自力更生地唱着歌,打算买点儿包子吃。夜色渐深,街上人不多,但每个路过人都带着微笑走到们面前,微笑着听会儿,然后放下点儿零钱。
藏民永远是乐善好施,不论经济社会辐射力怎浸渍洗礼,都改变不藏地文化基因里“布施”这传统。这点,是对藏文化至今为止始终着迷重要原因之。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毛块地给散票子,但钱再少也是心意,善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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