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十五个年头
，妻子始终近距离地陪伴在他左右。但是他们如此近身贴面
凝望，还是开天辟地头
回。
当然，热恋时期，他们也经常相互深情对视。只是共同生活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亲昵举动。
现在，高伸带着久违心情，近距离地凝视着妻子脸庞，忽然他有新发现。
在自己印象中，妻子面部只有左颊和右唇边各有枚黑痣。没想到今天细看之下，右颊和下巴上也有几颗。包括细小在内，大大小小总计十余个。皱纹也是如此，不单单是眼睛周围，连额头脖颈上都有。有地方甚至还出现色斑。
年近五旬，无论男女，出现皱纹和色斑都是在所难免事。
躺在病床上。
有多久没有与妻子享受过二人世界呢？
仔细算下来，两人单独相处时光真是少得可怜，他们生活好像总是围着其他家庭成员转。
最近次，是妻子临住院两周前个周日，高伸九点钟起床后正要去餐室，察觉到家中只有妻子个人，当时她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他开口询问孩子们去向，妻子回答说，各自约朋友都出门去。
或许，上年纪之后，他和妻子共处时光会慢慢变多吧。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边注视着妻子略显粗壮腰身，边无意中做出联想。那时妻子多
健康，能说会动，可他却几乎声不吭，看完报纸，就直呆呆地守在电视机前。
回想当年，他和妻子是在网球俱乐部里相识。那时，妻子风华正茂，年方二十，而高伸也不过刚大学毕业。现在，妻子身材是发福不少，但是高伸当初向她求婚时候，她可是娇俏可人，身上迷你短裙有着说不出韵味。虽然球技并不出众，但是性格活泼开朗她，颇受男孩欢迎，追求者不乏其人。
高伸路过关斩将，终于抱得美人归。眨眼，二十五年岁月已悄然逝去。现在，妻子脸上皱纹与色斑，恰恰是他们共同走过漫长岁月印记啊！
“老婆，辛苦！”
高伸忽然就有向妻子倾诉冲动。
日常生活中自然少不磕磕绊绊，他们两口子也时常拌嘴、争吵，有时甚至
时光飞逝，晃都已经过去个月。
高伸环视四周，仿佛要确认房间是否还有外人般，慢慢靠近床边。
午后柔和阳光，透过蕾丝窗帘，铺洒在妻子脸上。
自打年轻时起，妻子就很讲究容貌清爽整洁，可如今她口鼻处都插入导管，还在脸颊上留下淡淡暗影。妻子依旧双目微合，表情平静。也许是久卧病床所致，她脸色略显苍白，但并没有浮肿迹象。
高伸在床边站片刻，微微俯下上半身，将脸凑到妻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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