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咬咬牙,站起来:“走,换衣服。”
他只穿身简单衣裤,白体恤运动鞋,清清爽爽像个少年,到包房时候,有人已经喝多,秦迅儿正唱着萨顶顶歌,震得四壁回响,好像要让全世界知道她是朵“自由行走花”,甄心和陈正森被群人围着,每人手里都是满满酒。
“小张,来来来!”陈正森看见他,才喝不到个小时,他舌头已经大:“哎呀,甄老师直夸你,说你有感觉……”接过不知道什人递来酒,他死死抓着张准手腕:“迟到,先罚你三杯!”
张准酒量不好,但导演酒,小邓不敢替,硬着头皮干三杯,他抹嘴,甄心站在面前,也端着酒,不过不是杯,是整瓶:“只敬导演,不敬?”他说,带着某种邪气,乱蓬蓬卷发,打着五颜六色镭射光,帅得那不真实。
“哥不能喝!”小邓急,低吼嗓子,甄心听见有些意外,连忙把酒撤回来,陈正森这时候发话:“你们俩喝,必须喝交杯!”
张准打开门,是小邓,穿着休闲小西装,下身是破洞牛仔裤,头发抓得油亮,副明星派头,张准不禁笑:“穿这帅?”
小邓微红脸,两只眼睛亮晶晶:“这多大咖,不能给哥丢脸啊,”他进屋关门,张准没开灯,黄昏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得屋子灰红灰红。
“好点吗,哥?”小邓问是他大腿内侧伤。
“好多,”张准在床边坐下,用种疲惫神情问他:“他们先去?”
“走半个多小时吧,”小邓坐过来,和他并肩:“那家KTV就在马路对面。”
屋子人跟着起哄,烟味、酒味、汗臭味,伴着震耳欲聋音乐,’CausewecouldbeImmortals,Immortals……张准表情很难受,甄心看着他,心里更难受,他想叫停,但停不住,那多人把他们挤在当中,高高低低地喊着:“交杯!交杯!交杯!”
整瓶啤酒塞进手里,张准像被推上断头台羔羊,对面是他刽子手,那无情,却流露
张准点点头,没再说话,沉默三五分钟,小邓小心翼翼地说:“哥你受罪,”他窝着脖子,脸孔沮丧地垂在胸口:“这两天看见甄心……恨不得揍他!”
“没事,”张准轻描淡写:“是工作。”
“妈没个好人,”小邓有些激动,拳头捏得紧紧:“哥咱不去,跟这帮混蛋唱个屁歌!”
张准扭头看着这个愣头青,眼睛湿:“面子上事,要过得去。”
“早该过来,”小邓眼睛湿得比他厉害,两指捏住眼角,长胳膊搭上他肩,哥们儿似地搂着:“哥,看你遭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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