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茎白玫瑰,被黄光打,呈现细腻奶色,盈盈地,茂盛地,在他身上绽放,张准稍显腼腆,挤出个朦胧笑。
拍完,他从布景下来,玫瑰小心翼翼递给小海,朱姐却让把花扔在地上,放脚去踩,踩得枝蔓零落,叫吴融上去:“吴大老师,麻烦中间蹲会儿。”
吴融看向周正:“当配角就这待遇是吧,”他嘴上酸,还是快步走进取景框,很有型地歪过头,把健壮胳臂对着镜头,潇洒蹲下:“看师弟面子,老子忍!”
甄心很不屑地哼声,往张准那边瞥眼,恰巧张准也在看着他,暖黄色伦勃朗光下,面颊起伏千变万化,连带着神情也富于种古典式罗曼蒂克,张准迅速把眼睛移开,像被发现踪迹小偷。
甄心觉得自己确实被偷走什,要不会丢魂儿似,心阵紧阵慌,以至于朱姐
组自带,三套纯黑缎面小礼服,周正押车,路上他就跟几个主演说:“会儿说话小心点,那个朱姐,”他把食指弯起来,多少有点取笑意思:“是弯。”
她是那种眼就能看出“弯”人,脸孔长得精致,看男人时却冷冷,抱着架巨大哈苏,指着张准说:“你,过来看看。”
他们差不多般高,张准穿好礼服,亭亭站在她面前,红腰封黑领结,像幅崭新画,朱姐从头到脚观察他,然后喊摄影助理:“小海,白给他,红给甄心。”
叫小海助理从道具间抱出两大篮玫瑰,篮红篮白,篮子浅且长,是很少见复古样式,吴融听见不干:“哎说,呢?”
叫小海助理从道具间抱出两大篮玫瑰,篮红篮白,篮子浅且长,是很少见复古样式,吴融听见不干:“哎说,呢?”
朱姐没理他,对小海说:“先拍单人照,给伦勃朗光。”
她拍商片跟别人不样,人家都打影楼光,她偏打类油画似黄光,厚重光晕下,甄心提着篮子红玫瑰,把桀骜目光投进镜头,左胸白袋巾折成字,和右肩高光遥相呼应。
他是英俊,吴融不得不承认,带着点神秘,还有点颓废,浓光下焦黑玫瑰都没有他耀眼:“这小子真帅!”他转头,看见张准表情,怎形容呢,有些躲避,有些纠缠,还有些说不出来情愫,像某种绝望爱慕。
很快轮到张准,他身量小,篮子花怎看都累赘,朱姐干脆让他把篮子扔下,去抱那捧几十支玫瑰:“像茜茜公主那样,”她说:“矜持地抱。”
矜持是怎个抱法,张准不知道,但《茜茜公主》小时候看过,水晶吊灯底下,茜茜抱玫瑰样子他永远忘不,那是真正公主,纯洁如天使,懵懂似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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