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话堵在喉咙里,不等他抬头,张准快步从他身边擦过,美好顿时变成狼狈,留下来只有“砰”地声门响。
甄心也看见他,贪婪地盯着,张准噙着笑向他走去,因为是梦境,有种无所畏惧放松,他们越走越近,甄心目光却变得闪烁,以至于生硬地别开。
“甄心,看看,”吴融招呼他:“谁来!”
显然,甄心惊喜是假装:“哎呀张老师,”他客套地伸出只手:“好久不见。”
这是要和自己握手吗?张准抿着唇,愣愣望进他眼睛,吴融拿胳膊肘碰他,他才想起抬手,虚虚地握,甄心明显是没话找话:“年没见,怎样?”
昨天早上掼,裂痕下头,有条新短信通知,发送人是秦迅儿。
小邓话下子钻进耳朵,张准知道不可能,但心口就是揪着,像个检查男朋友电话傻女人,他蹑手蹑脚抓起手机,往上划进入密码页。
甄心没说过他生日,但张准知道,输两次,都不对,紧张和挫败感让他惭愧,转手就要把电话扔下,电光石火,他吞口唾沫,尝试着输入另组数字。
这短暂秒钟,他有惊惶,有期待,甚至嘲笑自己愚蠢,可主屏幕就是那下子亮——他用自己生日给甄心手机解锁,秦迅儿说:到,你还睡吗?
欣喜不过刹那,转眼就都破碎,他们之前确实在起。
张准稀里糊涂回答:“挺好……”他还想说什,事实上,他有满肚子话对他说,这时剧场提示音响起来,来宾们纷纷入座
张准捏紧拳头,他又开始怀疑,怀疑未来,进而怀疑那对戒指,他去翻通话记录,这时甄心在洗手间说:“想过,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要在起嘛,多让点也没什。”
电话、微博、微信,没有任何痕迹,张准就要松口气,这时恰巧看到相册图标。甄心喜欢拍照,乱七八糟图片大堆,他上翻下翻,没看到秦迅儿,却看到另张照片,是自己,醉意朦胧,盯着镜头眼窝酡红,脸上有几滴乳白液体。
张准暗骂甄心色情狂,可脑子有些迟钝,他想不起这个场景,是丁点也想不起,直到看拍照日期,他登时怔在那里。
甄心从洗手间出来,因为兴奋,并没注意张准举动,他径直去取戒指,然后从背后走来:“Hey,honey!”他说,张准随着他呼唤转身,手机从无力手掌里滑脱,打几个转,跌在甄心脚边。
他单膝跪着,盛装黑礼服,胸口插支红玫瑰,右手托着打开戒指盒:“想给你个惊……”边说,他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摔过来手机上,屏幕亮着,是那张他每天晚上都会看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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