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 二（3 / 3）

大军过意不去，请他们两口子吃饭，他们笑着拒绝，转过天来换新光驱又来帮忙做验证。

们帮人都过意不去，死说活说才说服他们赴次宴，席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个不留神，他们悄悄埋单。

骂半个多小时：你花万两万做个好点儿DEMO（样片）就得，有必要把全部身家押上去吗？你有几个钱能糟蹋？张碟你卖50元话，得卖3200张碟才能回本。

你能保证丽江天天不下雨吗？这里半年是雨季！你能保证琴被城管没收时候碟片不会被没收吗？你又不需要打榜又不需要拿金曲奖，你这16万元等于是打水漂儿啊，吧啦吧啦吧啦……

负责骂人，大军负责被骂，边还笑眯眯地喝茶。

大军很包容地看着说：可那是自己写歌啊。

形容不出那种眼神，好像他是个戴红箍，是个随地吐痰。

新碟出来后，大军继续以卖唱为生，计划着攒够钱再出第二张，他甚至已经把第三张碟封面都找人画好。计算下投入产出比，回想下自己认识那些心狠手辣理财经理，没有个黑心理财经理手段有大军对他自己狠。不过说实话，大军唱歌确实好听，他有自己独特嗓音和风格，老暖男枚。大军气场很独特，他在街头唱歌时简直可以用不卑不亢来形容，你若给他鼓掌，他是面带微笑宠辱不惊。收钱时他有种天经地义理直气壮，他会说：哎呀，谢谢你支持音乐……碟好啊，什电脑都能放出声音来……每回听他说这句话，都暗暗咽下口血，眼前飞过只乌鸦，尾巴上拴着个牌子，上面写着：16万元。

大军每次都强调自己碟片播放质量，还真有较真客人要现场验证，有个时期几乎是五分之比例。没办法验证人家就不买，交钱也把钱要回来，这对生意影响比较严重，劝他改改广告词，他不听，坚持认为自己碟什电脑都能放出声来……可大马路上上哪儿找电脑去？

没想到电脑自动出现。

不知从哪天开始，大军街头卖唱时，兜兜和大树天天去报到，大树背着他笔记本电脑，张张地帮买碟客人验证碟片是否能放出声音来。兜兜坐在他旁边，细心地帮忙拆封又重新包装好。

人是很奇怪动物，之前是每五个人里才有个要求验证，现在硬件设施到位，几乎人人都要求验证，大树天天把电脑充满电拿到街头，不到个星期时间就废掉光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