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两个蘸
酒
馒头吞下去，顷刻就醉成泥
摊。但瓢酒足有两斤，掺在
那半桶精美饲料里，吃下去后，约有十几分钟，就出效果。
他奶奶，头晕晕乎乎，四条腿软绵绵，整个身子轻飘飘，脚底下仿佛踩着棉花，感到地面下降，身体上升，房屋歪歪斜斜，杏树左右摇摆，平日里那些沂蒙猪难听嚎叫竟然像动听民间小曲样在耳边缭绕。知道喝高。隔壁刁小三喝高就翻着白眼睡觉，鼾声如雷，臭屁如鼓。可是喝高竟想跳舞、唱歌。毕竟是猪中之王，喝醉后也保持优雅风度。忘记要隐藏自己特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个纵身跳，仿佛地球人登陆月球，弹跳力剧增。个纵身跳就将自己已经相当雄伟身体搁置在杏树枝杈上，两根枝权正好架住四条腿，使身体上下颤悠。杏树质材柔韧，弹性极好，如果是杨柳枝权，必将被压折。就这样趴在树上，如同漂浮在波涛汹涌海水上。看到蓝解放等人挑着猪食桶在杏园里穿梭奔跑，看到在猪舍外临时支起锅里，热水冒着粉红蒸气，看到隔壁刁小三已经醉得四爪朝天，开它膛它也不会哼哼声。看到黄家美丽姐妹和莫言姐姐等人都穿着胸前印着红色“杏园猪场”仿宋体字样洁白工作服，手持理发工具，正在接受那位从公社驻地请来专给公社干部理发林师傅训练，林师傅头发粗硬，犹如猪鬃，面孔瘦削，手头上骨节粗大，口十分难懂南方话，说得那些跟他学艺姑娘们满脸困惑。还看到在那个用苇席围起戏台上，大辫子普通话女老师，正在耐心地排演节目。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节目名叫《小猪红红进北京》，这是当时流行种演唱，借用民间小曲《盼情郎》旋律，载歌载舞，扮演小猪红红是村里最漂亮个女孩，其余都是男孩，他们脸上都带着憨态可掬小猪面具。看到孩子们跳舞，听到孩子们唱歌，身上艺术细胞发痒，身体抖动，连带着杏树枝条哗哗作响，张开喉咙歌唱，想不到发出声猪叫，这声音把自己也吓大跳。原来以为自己是完全可以用人类语言放声歌唱，但想不到竟然发出猪声音，这令感到沮丧，当然也没有完全丧失信心，见过会说人语八哥鸟，也听说过会说人话狗和猫，而且，努力回想起来，在前两世当驴做牛时候，似乎也曾在某些关键时刻，用粗大嗓门，发出振聋发聩人类声音。
叫声引起那些正在学习使用理发工具女人们注意。先是莫言姐姐发出声惊叫：“看啊，公猪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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