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轻易舍不得也喝不起这样优质白酒。金龙喝这样高级白酒,说明他内心痛苦到极点,他大概是想醉死算球,因为老子看到,这儿子腿边歪倒着个喝干酒瓶子,手中握着瓶子里,也只剩下小半瓶。两斤点火就会熊熊燃烧景芝白干下肚,这儿子,死不也要落个半傻。
莫言那小子,立正站在西门金龙身侧,眯缝着小眼,说:“西门大哥,别喝,洪书记叫你去训话呢!”
“洪书记?”金龙乜斜着眼说,“洪书记算个xx巴?!他找训话,还要找他训话呢!”
“金龙大哥,”莫言坏坏地说,“你和互助姐在杏树上弄事,被解放哥看到,他马上就疯,十几个壮小伙子都按不住他,指头粗铁棍,被他口就咬断。你还是去看看他吧,他毕竞还是你同胞兄弟。”
“同胞兄弟?谁是他同胞兄弟?你小子跟他才是同胞兄弟呢!”
“金龙大哥,”莫言说,“去不去是你事,反正把话捎到。”
莫言说完话,但并没有走意思。他伸出只脚,把那个倒在地上酒瓶子往眼前拨,然后以非常迅捷动作弯腰把酒瓶子捡起来,眯着眼睛往瓶子里看——他眼前定是片绿色——他将酒瓶中残存酒倒进嘴巴,吧咂着口舌,啧啧有声,连声夸赞:“景芝白干,好酒,果然名不虚传!”
金龙将手中瓶子举起来,仰着脖子,将瓶中酒,咕嘟咕嘟,倒进喉咙——屋子里弥漫开浓烈酒香——他将手中酒瓶对着莫言掷去。莫言举瓶相迎。两瓶相碰,响声清脆,碎片纷纷落地。屋中酒气更浓。“滚!”金龙大吼着,“你他妈滚!”莫言连连倒退。金龙捡起身边鞋子、螺丝扳手等物对着莫言投掷,并骂:“你这个*细,小人!滚开,不要让看到你!”莫言连连躲闪着,嘴里嘟哝着:“疯,那个没好,这个又疯!”
金龙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体前仰后合,仿佛尊挨巴掌不倒翁。莫言跳到门外月光里,月光涂在他光头上,使他头宛如个碧绿西瓜。躲在杏树后边,观察着这两个怪诞家伙。担心金龙扑到那飞速旋转马力带上被绞成肉酱,但这样事情没有发生。他跨过马力带,又跨回马力带,嘴里嚎叫着:“疯啦~~,疯啦~~都他娘疯~~”他从墙角上抄起把扫帚投出来。又把只盛过柴油铁皮水桶投出来。浓烈柴油味在月光中散发,与杏花香气混合在起。金龙歪歪斜斜地跳到柴油机边,低下头去,仿佛要跟那个飞速转动机轮对话。小心啊,儿子!心中喊叫着,浑身肌肉绷紧,作好随时冲进去救他准备。他低着头,鼻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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