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更加痛苦。不仅是痛苦,而且是巨大耻辱。刁小三伤口流血很多,收集起来应该有两脸盆,这些血都被那棵老杏树吸收,以至于第二年这棵树上结出杏子,金黄果肉上布满鲜红血丝。大量失血使它身体干瘪萎缩。跳出圈舍,站在它面前,想安慰它,但根本找不到句合适语言。从废弃发电机房顶上扯下段番瓜藤蔓,摘个娇嫩番瓜,叼到它面前,说:
“刁兄,你吃点吧,吃点东西也许好点……”
它侧歪着头,用左眼里那点残余视力望着,从紧咬牙缝里,挤出咝咝话语:
“十六老弟……今天就是明天你……这就是们公猪命运……”
说着,它就垂下头,身上骨头架子,仿佛下子涣散。
“老刁,老刁!”大声喊叫着,“你不能死啊,老刁……”
但老刁不再回答,眼里,终于流出串串热泪。这是悔恨交加泪水。反思,忏悔,从表面上看,刁小三是死在老许宝那个杂种手里,但实际上它是死在手里。啦呀啦~~啦呀啦啦啦呀啦~~老刁,好兄弟,你安心地走吧,愿你灵魂早日到达冥府,愿阎王替你安排个好轮回去处,祝你转世为人。你毫无牵挂地去转世,遗留仇恨替你去报,要以许宝之道还治许宝之身……
正在浮想联翩之时,宝凤在互助引领下,背着药箱子,急匆匆而来。而此时,金龙也许正坐在许宝家那把摇摇欲碎红木太师椅上,用许宝拿手好菜——辣椒炒猪蛋——下酒。女人心,总是比男人良善。你看那互助,竟是满头汗水,满眼泪水,好像刁小三不是头面相可憎公猪,而是个与她血肉相连亲人。此时已是农历三月光景,距离你们结婚日子已近两个月。此时你与黄合作已经到庞虎棉花加工厂上班个月。棉花刚刚开花坐桃,距离新棉上市还有三个月。
——这段时间里,——蓝解放——跟着棉花检验室主任与群从各个村庄和县城抽调来姑娘在那个广阔院子里割除荒草,铺设垛底,为收购棉花作准备。第五棉花加工厂占地千亩,周遭用砖头砌起围墙。砌墙所用砖头,是坟墓里扒出来。这也是庞虎节约建厂经费个高招:新砖毛钱块,坟砖三分钱块。在很长段时问里,这里人都不知道与黄合作是已婚夫妻。住在男宿舍,她住在女宿舍。像棉花加工厂这种季节性工厂,不可能为已婚职工特设单问。即便有夫妻房,们也不会去住,感到们夫妻关系形同儿戏,很不真实。仿佛觉醒来,有人对们说:从今之后,她就是你妻子,你就是她丈夫。这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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