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又蒙
。你闭嘴，听
说，还不到你说话
时候，有你说话时候。他神情既像童稚又像历经沧桑老人。他让想到《西游记》中小妖红孩儿——那小子嘴巴
努，便有烈焰喷出——又让想起《封神演义》中大闹龙宫少年英雄哪吒——那小子脚踩风火轮，手持点金枪，肩膀晃，便生出三个头颅六条胳膊——还想到金庸《天龙八部》中那个九十多岁还面如少年天山童佬，那小老太太双脚跺，就蹦到参天大树顶梢上，像鸟样地吹口哨。还想到朋友莫言小说《养猪记》中那头神通广大公猪——
老子就是那头猪——大头婴儿回到他座位上，气势汹汹但又颇为得意地说。后来当然知道那老头儿是富农伍元哥哥伍方，还知道已经接任大队党支部书记金龙安排他在大队办公室看守电话并负责每天晚上把全屯唯那台彩色电视机搬出来供社员们观看。还知道退休洪泰岳对此事甚为不满，找到金龙理论。洪泰岳披着褂子，趿着鞋子，有几分落魄江湖样子——据说他自从卸任党支部书记后就是这模样。当然不是他自愿交班让贤，是公社党委以年龄为由逼他卸任。此时公社党委书记是谁?是庞虎女儿庞抗美，全县最年轻党委书记，颗灿烂政治新星。们后边还有许多讲到她机会。据说洪泰岳沾着八分酒到大队部——就是眼前这栋新盖二层小楼——负责看门伍方对着他点头哈腰，好像伪保长见到日本军官。他用鼻子轻蔑地哼几声，昂首挺胸进楼，据说他指着坐在楼下大门口那个忠于职守看门人光秃秃头顶，怒斥金龙：
“爷们儿，你这是严重政治错误!那是个什
人?国民党上校台长，本该枪毙他二十次，留他条狗命，就是宽大处理。可是你，竟然让他享受‘五保’，你阶级立场，站到哪里去?”
据说，金龙掏出支相当高级进口香烟，用个仿佛纯金打造、燃烧丁烷打火机点燃，然后，把点燃后香烟插到洪泰岳嘴巴里，好像他是个双手残废不能自己点烟人。金龙将洪泰岳按坐在那张当时还很少见旋转皮椅上，而他自己，则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他说，洪大叔，是您亲手培养起来，是您接班人。无论什事，都想按您老路走。但世道变，或者说时代变。让伍方享受“五保户”待遇，这是县里决定。他不但享受“五保户”待遇，他每月还可以从民政部门领取十五元生活补助金。爷们儿，您气吧?但告诉您千万别气，这是国家政策。您气也没用。据说洪泰岳气势汹汹地说：那们g,m几十年不是白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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