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把手从嘴上甩开,用右手弯曲食指勾去右眼下泪,用左手弯曲食指勾去左眼下泪,咬着牙根说:
“等死吧!”
在厢房里用簸箕扇簸绿豆。这活儿技术难度很高,但她干得很熟练。灯光下,随着她双手上下左右地颠动,成千上万粒绿豆跳跃滚动,时而在前,时而在后。绿豆中杂质从簸箕口飞出去。
“忙什呢?”没话找话说。
“他爷爷托人捎来绿豆。”她看眼,用手从簸箕前部往外拣着大粒沙石,说,“这是他爷爷亲手种,别东西烂就烂,这个不能糟蹋,簸簸,生豆芽给开放吃。”
她又簸起来,绿豆刷刷响着。
“合作,”狠心,说,“们离婚吧。”
她停下手,怔怔地望着,似乎没听明白话。说:
“合作,对不起你,们离婚吧。”
簸箕在她胸前慢慢低垂着,低垂着,先是有几个、十几个、几百个绿豆滚出来,然后,成群结队绿豆如道绿色瀑布,倾泻到地上。成千上万粒绿豆在水磨石地面上滚动。
簸箕从她手中落地。她身体摇晃着失去平衡,想上前搀扶她,但她已经倚靠在放着几棵大葱、几根干巴油条案板上。她捂着嘴巴,呜呜地叫着,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来。说:
“确实对不起,但请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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