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夫面前赤身裸体原本是无可厚非事情,接下来要做什也纯属他们隐私。尤其是祁答院现在想做什就可以做什,即便这个传闻并非子虚乌有,个都活不到个月老头还能做什出格事吗?
“嗯,随他去吧。对先生来说画才是命根子啊。”
“到底怎回事,你就直截当说吧。”
护士迟疑片刻后垂下眼帘:“是赤裸着身子。”
“赤裸着身子,那个女人?”
护士点点头。
“真吗,你没有看走眼吧?”
“熄灯以后吗?”
“他有次求不要熄灯,可是不能他个人搞特殊化呀,于是拒绝他要求。他对此也表示理解。”
“那是开着台灯吧?”
“觉得是,灯光很弱。”
“夜里也在工作吧。”船津看看对面挂历。
梅雨过去,夏季来临。根据初春时候判断,原本担心祁答院只能维持到夏天,可是尽管时有低烧,为病痛所困扰,不过五月份之后他没有明显衰弱。尽管身体孱弱,可是看上去却显得精神起来。
对画儿那份执着成支撑他身体唯支柱。
船津已经无法违抗祁答院心情:他说想起床就让他起床,他说想睡觉就让他躺下,他说痛就给他打止疼针,他说烧得难受就给他打退烧针。到头来船津成个似是而非医生,祁答院怎说,他就怎做。他能为个面临死亡艺术家所做事情仅限于这些。
祁答院兴致高时候可以连续半天不躺下,累得不行时候就卧在椅子上指挥弟子,即使到清理粪便时间也不停止发号施令。
“最后上层深绿色,涂得浓点。”
“不可能,不止个人看到。”护士说出值班室其他三个护士名字,“这多人都看到啊。”
“夜间巡视时候或者进去拿血压计时候偶尔看见。”
“那是夫人吗?”
“想是。”
“他们在干什呢?”
“可是有点奇怪。”
“为什?”
“只是隐隐约约地瞟眼,好像看到个女人。”
“这有什奇怪,夫人陪着他。”
“可是……”
祁答院边让人从腹壁清除粪便,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
画儿步步地临近完工。画面近景是片盛开花朵,前方是望无际明媚大海,令人炫目房总半岛春天。
不知不觉中船津巡诊目发生变化,与其说是探望祁答院,不如说是来看画儿。
虽然九月已经过半,可是天气依然炎热。祁答院病房里空调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鸣响。正是这个时候,船津从护士那儿听到件咄咄怪事。
“最近祁答院先生房间夜里也亮着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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