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实在想像不出他带给们东西能藏在什地方。母亲纳闷地问:“哪个女婿?”鹰鼻鹞眼人说:“也不知道他是你家哪个女婿,只知道他是个哑巴,能写字,会使把缅刀,他救过次命,也救过他次命。们俩谁也不欠谁。因此,两分钟前还在犹豫,是把这两件宝贝给你们,还是不给你们。如果刚才舀你们汤喝时,大嫂口出不逊之言,就把这两件宝物私吞。但大嫂非但没出不逊之言,反而把仅有个菜团子赠,只能把它们给你们。”说罢,他站起来,把缺口大碗放在锅台上,道:“这是秘色青瓷,是瓷器中麒麟凤凰,天下也许只有这件,你们那哑女婿,并不知道它价值,他只是在次打劫后分赃中分到它,捎给你们,无非是因为它大吧。还有这件,”他把竹筒往地下顿顿,使竹筒发出空空洞洞响声,“有刀吗?”母亲把菜刀递给他。他接刀,切断竹筒两端几乎看不见细绳,竹筒豁然开朗,裂成两片——卷画轴掉在地上。那人抖开画轴,使们嗅到股霉烂气息。们看到,那发黄绢纸中央,画着只大鸟。们不由地大吃惊,画上鸟竟与三姐背回来那只肉味鲜美大鸟模样。在画上,它昂首挺立,并用大而无神眼睛,轻蔑地斜视着们。关于这幅画和画上鸟,鹰嘴鹞眼人没做任何说明。他卷起画轴,放在碗上,头也不回地走出家堂屋。他解放双臂修长地垂挂下来,在阳光中随着他巨大步伐僵硬地摆动着。
母亲像棵松树,像松树上赘瘤。五个姐姐像五棵白柳树。司马家小男孩像棵小橡树。们组成片小小混生林,默立在玄而又玄秘色瓷碗和鸟画前。如果不是炕上三姐发出哧哧冷笑声,们也许真就成树。
三姐预言应验。们毕恭毕敬地把鸟画请入静室,悬挂在香案前。缺口大碗既然有如此不凡来历,凡人谁配使用?母亲福至心灵地把大碗供在香案亡,碗里盛满清水,方便鸟仙饮用。
家出鸟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高密东北乡,并迅速传播到更远地方。前来求药问卜人络绎不绝,但鸟仙每天只接待十位求者。她把自已关在静室里,求医问卜人跪在窗外。那种似鸟语又似人言声音从窗户上特意挖开个小洞里传出来,为问卜者指点迷津,为求医者诊病处方。三姐,不,是鸟仙,她开出药方奇特无比,且充满恶作剧色彩。她为个患胃病人开处方是:蜜蜂七只、屎克螂滚粪球对、桃叶两、鸡蛋皮半斤,研末用开水冲服。她为个头戴兔皮帽、患眼疾人开处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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