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发生意外呢?”小干部忧虑地问。
“不会,”鲁立人说,“军区押俘队个个都是神枪手,没有人敢拦挡他
爷立即递过树枝,把他拖到堤边。众人齐伸手,把他扯到岸上。他腿软就坐在河堤上。
尊龙大爷对鲁立人说:“长官,多亏孙老总,要不是他,村里人就喂王八。”
鲁立人说:“老百姓喂王八,们也得喂鳖。”
他走到哑巴面前,翘起大拇指表扬他。哑巴身鸡皮疙瘩,嘴上挂着层泥巴,憨憨地对着鲁立人笑。
鲁立人下令部队挖土加固增高河堤。造木筏工作继续进行,中午时定要将俘虏渡过河去,军区押俘队将到对岸接应。没有衣服士兵回去休息。
这些士兵越受表扬越来劲,竟要赤身完成任务,鲁立人令勤务兵跑步回团部拿条裤子,为光腚小兵救急。鲁立人笑嘻嘻地对小兵说:“没扎全毛个绒毛鸭子,羞羞答答干什?”鲁立人在连珠炮般下达命令同时,还插着空问句:“妈妈好吗?鲁胜利淘气不?”司马粮扯扯手,不理解他意思,他便自己对鲁立人说:“姥姥要来为爹他们送行,让您等等她。”
尊龙大爷热情高涨,只用半点钟,就把那只方圆十几米木筏钉成。没有桨,他向鲁立人建议,可用铁锹代替,用扬场木锨更好。于是鲁立人又下达个命令。
“你回去告诉姥姥,”鲁立人严肃地对司马粮说,“可以满足她要求。”他抬腕看看表,说:“你们可以走。”但是们没走,因为们看到,母亲挎着个蒙着白包袱竹篮子,提着把红泥茶壶,已经走出家门。她身后,跟随着沙枣花,她双手抱着捆碧绿大葱。大葱后边,是司马库双生女儿司马凤和司马凰,凤凰后边,是哑巴和三姐双生子大哑和二哑。双哑后边,是刚刚能走路鲁胜利,鲁胜利后边,是脸上涂满脂粉上官来弟。这支队伍行进缓慢,双生女眼睛盯着扁豆藤蔓和杂生在扁豆里牵牛花藤蔓,她们在搜寻蜻蜒蝴蝶以及透明蝉蜕。双生子眼睛却盯着胡同两边树干,槐树干柳树干以及桑树浅黄色树干,那上边有可能吸附着他们可口佳肴——蜗牛。鲁胜利则专找水汪行走,她脚踏得水汪唧唧响时,天真无邪笑声便在胡同里传播。上官来弟行走时端正姿态使知道她脸上表情庄重,尽管们站在河堤上只能看到她花花绿绿脸而暂时看不清她眉眼。
鲁立人从卫兵脖子上摘下望远镜,扣在眼睛上,向对岸张望。个站在他身边小干部焦急地问:“来没有?”
鲁立人继续张望着说:“没有,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只乌鸦在啄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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