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长随在外头喊,“还出门吗?”
“不,打水去吧。”谢鹭把回信折起放在案头,打算明天早去衙门路上送到石灯。
白手往他胸前拍,推着他到椅子上坐下,屁股就势往他大腿上坐,整个人靠进怀里,端起左手给他看:“漂亮吧?”
中指上是只硕大白玉戒指,才戴上,郑铣怕他滑下去,单手搂着他腰:“你戒指还少吗……”
剩下话听不清,两个人嘴巴贴着耳朵,腻歪歪地说体己话,谢鹭不屑听,等阵,是郑铣先服软:“好好好,记下,明天提拔这人。”
过小拙心满意足地出去,这时谢鹭再想说话,郑铣就不听,脸不耐烦疲惫相,摆着手让他退下:“话在肚子里留留,”他说,像是警告:“留好,往后咱们有是功夫慢慢说。”
谢鹭从偏厅出来,实在呆不住,和屈凤告别,步行着回家,路上特意绕到灵福寺石灯去取信。信那头是个不具名朋友,从唐突“谛听”二字起,两人成知音,十多天里书信往还,偶尔没收到,还觉得怅然若失。
拿上信,谢鹭心里才算踏实,回到家,他先到书房看信,信不长,用蝇头小楷写着:昨夜云清,风时拂,念君,作《馈友》首。
后头是他作诗,诗般,字是真风流,从那字,谢鹭觉得他是个干净、淡泊、止水般人,为他,谢鹭特地备素馨纸,买卧蚕小墨,用湖州笔,工工整整回信:
清风明月,不如见君字。
昨日惊蛰,吾短衫整园,阶下栽碧桃、虞美人二,蛱蝶菊、红水仙、番兰、罂粟、石竹若干,檐下又立西府海棠,不知可中君意否?待到三月谷雨日,满园花开,其姿也艳,其嗅也馨,盼与君共赏。
搁笔,他也不具名,推开镇纸,把字提起来看又看,再与人家比比,又是羞愧又是钦慕地傻笑番,打开信匣子,把来信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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