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躲人其实是戚畹,他来赴郑铣宴,廖吉祥知道定不高兴,捅捅到老祖宗那里,他不好做人。
不过大人物终归是大人物,戚畹虽吃惊,却稳稳没动作,倒是郑铣捏着额角先发话:“七哥,真服你,哪儿得信儿!”
梅阿查副大员做派,径直走到前头,支使郑铣人在戚畹旁边搬把椅子,恭敬地叫声“三哥”,掀袍子坐下。
“你怎知道们在这儿?”郑铣拧着膀子,越过戚畹胖身子斜瞪着他:“得,不问,反正为廖吉祥,你什都干得出来!”
梅阿查不置可否,戚畹这时语重心长说句:“就老七这本事,但凡往自个儿身上用用劲儿,好歹也是个管税太监。”
”
谢鹭被问得哑口,极近地,愣愣和郑铣对望:“上次,在灵福寺……”
“哈,”郑铣口气轻蔑,那股艳丽劲儿又上来,手指张开按在谢鹭胸前鹭鸶补子上,使劲抓,把他抓到跟前:“给你三分颜色,真给开染坊啊!”
谢鹭有种被猛禽叼住感觉,他想过直接挑明后果,贬官、受刑,甚至断头,可没想到会这样被当场“揪”住,实在太不体面:“督、督公,”他轻拉他手,那手意外地有力量,宝石戒面冰样凉,“让、让人看见……”
“怕人看?”郑铣脸近在咫尺,谢鹭清楚看见他眉骨下纵欲过度眼纹,不知道为什,他蓦地想起廖吉祥眼来,清澈,谨慎,还带着点暧昧试探。
郑铣恨铁不成钢,急急帮腔:“你说你怎就着那小子魔!”
梅阿查答得自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什响动,得替他盯着。”
“他”指当然是廖吉祥,这话当然是说给戚畹听,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戚畹沉默片刻,突然阴阳怪气地笑起来:“老七,三哥知道你,你眼里有事,但不生事,这几个小里数你最
突然,郑铣卸手劲,指尖弹,把他推远些,像是自言自语:“也是,好签哪能抽次就中呢,”他缓缓绽出个笑,长手指在谢鹭小补子上软软划,“刘备为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
谢鹭时没明白他意思,“好签”……说难道是自己?
“不急,”郑铣半是亲热、半是威胁地瞧着他,“春锄,咱俩不急。”
谢鹭胸前背后出层冷汗,他想不到郑铣这难缠,冲动之下,他想干脆激怒他算,这时远远传来阵骚动,转眼,个小火者跑上来,是戚畹人,还没跑到他家主子面前,后头紧跟着就闯进个穿锦衣高个子。
是梅阿查。谢鹭忙从郑铣身边退开,往斗鸡人群里躲,他怕梅阿查看见他,不小心说给廖吉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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