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立刻关上,但拍门声马上响起,在这聒噪杂音中,亦失哈向他走来,轻轻地说:“她厢情愿
匆匆赶到西后门,门外果然站着个女人,高身量瓜子脸,梳着精巧丫鬟头,身上好宫裙,是上次他和谢鹭在秦淮河救那个姑娘。
看见亦失哈,她眼睛都亮,他却冷冷地给她句:“不是叫你别来!”
那满脸神彩顿时暗淡下去,她绷着劲,极力隐忍着,看得出平时也是傲气惯:“好歹是开平王府在册丫头,”她声音都有些抖,“配你,不亏。”
“不是亏不亏事儿,”亦失哈个正眼都吝惜给她,“心里有人。”
她不信:“你不就是……”话到嘴边,碍着旁边两个守门火者,她改口说,“你别光嫌弃,你不过也是个没根奴才。”
进来时候,梅阿查正在佛龛前拜观音,斜他眼,从蒲团上站起来,很随便地招呼声:“来啦。”
亦失哈对他也很随便,点个头,在那尚还温热蒲团上跪下去,叽里咕噜地用女真话拜佛,案上供是黑观音,黑袍黑净瓶银背光,在江南太监中很时兴。
“跟戚畹说,”梅阿查用捻佛珠手端起茶碗,靠着桌沿说,“听信儿吧。”
亦失哈不出声,有些患得患失样子,梅阿查想想:“你心气儿这高,想没想过张彩?”
亦失哈低下头,嘟囔句:“反正金棠看不顺眼。”
亦失哈憎恶地瞪着她:“早知道那天就该淹死你!”
他是这样铁石心肠,放下狠话,甚至不屑看看她脸上灰败神色,拂袖便要走,刚转过身,就见十几步开外站着个人,丹凤眼鹅蛋脸,是张彩。
张彩看着他,又看看门外女人,问句:“是谁?”
亦失哈有瞬间哑然,那女人不知道他俩关系,赌气地说:“是他女人,他手上有牙印子!”
张彩脸登时垮下去,紧接着,露出股杀人舔血狠劲来,冲守门火者喊:“把门给关上!”他不安地来回踱步,“以后再看见这女人,谁敢开门报信,扒他皮!”
梅阿查专注地盯着他,像个历经世事老者,又像个有苦难言过来人:“小子,你要后悔。”
“个女真人,能怎办,”亦失哈从蒲团上起来,整整腰带下曵撒褶皱,“不是爬上去,就是被人踩。”
梅阿查不是不懂他,他是太懂他:“别总想着你是女真人,你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咱们这种人也不例外。”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爷爷,”是梅阿查长随,“有个女人找亦失哈,在西后门。”
梅阿查捻珠子手停下来,看向亦失哈,亦失哈做贼心虚地移开眼睛,烦躁地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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