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没应声。
他以为他喝酒迷糊,便掀开被,摸着黑去看那双脚,偷偷摸摸正要抓,廖吉祥出声:“是听人说什吧,”那声音稳稳当当,清醒得很,“你们这些人,要喜欢,不过是听人说什,要厌恶,也不过是听人说什。”
这话谢鹭好像明白,细琢磨,又似乎是糊涂:“以后每晚都来陪你,行?”
廖吉祥翻个身,没回答,谢鹭胆大包天,居然在被里把他脚抓住,抓住不算,还往自己怀里拉。
廖吉祥使劲挣,挣脱右脚,坏那只左脚却孱弱得脱不开:“你不要这样!”听口气,他像是怕,怕得急,便央求,“你纳个妾吧,替你下聘……”
样开怀,笑够,他扶着谢鹭肩膀,像对孩子对弟弟似,用拇指帮他把嘴边残酒拭净。
谢鹭半窝在床上,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蜡烛光里那个模糊剪影:“你喝这个,身子要坏。”
笑声停下,静片刻,廖吉祥轻得不能再轻地说:“不喝,心要坏。”
像有只什猛兽轰然挣脱锁链,从胸膛里咆哮而出,谢鹭把握住他手,想说句“暖你心”,或是“别要酒,陪着你”之类缠绵话,大榻那边忽然“喵”地声,张大人叫。
“猫在,”谢鹭其实有些怕猫,拉拉廖吉祥手,“让人抱出去吧。”
“不要妾,”谢鹭没头没脑扒开自己衣领,那窸窣声廖吉祥听见,撑着枕头惊恐地往这边看,“不……不行!”
他以为谢鹭要干什寡廉鲜耻事,至于怎个寡廉鲜耻,他想象不出,纯是出于对性事无知,他期期艾艾地乱缩乱叫,结果等着他不过是个温热怀抱——谢鹭是想用自己胸口,把他那只烈酒都暖不过来坏脚焐热。
廖吉祥剧烈地打个颤,这是他生平头次贴到别人皮肉,贴到,他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冷:“春锄,你……”
“嘘……”谢鹭哄着
“没事,”可能是微醺,廖吉祥毫无芥蒂地蹭着他身体,“它是怪你占他床,明天哄哄就好。”
“没想到……”谢鹭凑着他,贪婪地嗅他鬓边酒气,“你也养猫。”
“不养猫算什太监,”廖吉祥又笑,这回是自解嘲,笑到半路,猝不及防说出残酷话,“夜里没猫陪着,个人被褥太冷……”
谢鹭夺过他酒壶酒盅,藏到床底下:“不喝,”他吹熄铺边仅有只蜡,屋子下便黑下去,“睡。”他说,拽过薄被把两个人拢在里头。
他们真是头和脚倒着睡,说要睡,哪里睡得着,尤其是谢鹭:“养春,”刚躺下,他便叫,“你不问为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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