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谢鹭关切地问。
阮钿推开他,推开所有围着他人,撒腿往东北跑,那边是乾道桥方向,谢鹭怔,赶紧追上去。
还没到珠市口,就听见断断续续哭声,谢鹭猜测是乱民来过,做畜生事,可能还杀人。等他呼哧带喘赶到那座三层小楼,阮钿和他人已经上去,他正扶着大门想喘口气,就听楼上“叮叮咣咣”阵乱响,是摔家私声音。
他提着衣摆往上跑,刚跑两步,就感觉什东西滴下来,“啪嗒”打在网巾上,顺着额头淌到眼窝里,他伸手抹把,殷红,是血!
他吓得差点屁股坐在地上,稳又稳,才接着往上走,这回他走得很慢,上到二楼转角处,看见血泊,黑乎乎大滩,从下往上,能看到只垂下来白胳膊。
,发现这是个卡,被拦下都是*员,阮钿看见他,笑着朝他摆手,意思是让他过去,谢鹭没过,凑近问:“你干嘛呢?”
“浙江抗倭吃紧,这不,”阮钿指着那排瘦得皮包骨头老马,“出点绵力,帮着救救急。”
谢鹭才不信他有这好心,果然,有*员过来,他就把人拦住,逼着人家捐马,人家没有马,他便笑呵呵地说:“这儿有啊,”说着,随便挑出来匹,“百两!”
这无异于强抢,可当官都要名声,顶不起“消极抗倭”这个罪名,番讨价还价后都交钱,马还是那些马,好好在架上拴着。
“这种时候,你怎能这干!”谢鹭压着声音发火,“南京城眼下是锅烧热米汤,说不好什时候就沸起来!”
“爷爷……爷爷!”楼上在喊,喊是阮钿,谢鹭憋口气,强打着往上爬,爬到三楼,那具尸体看清,是个十三四小姑娘,被糟蹋过,整个人被从右边腋下割开。
谢鹭呆站着动不,愣愣往大屋看,阮钿背着他站在床前,被许多人围着,他能看见他握刀手,捏得死死,指节泛白。
“爷爷,是七个人,有人认得,好找!”宦官们你言语,夹杂着乱七八
阮钿烦躁地抖着腿,忍着他婆妈:“没事,有分寸。”
“什分寸,赶紧把幡子撤!”说着,谢鹭在那块木牌子上踹脚。
阮钿眉头立刻拧起来,显然要发怒,但眼神转几个转,还是没敢,他怕不是眼前这个六品小官,而是那背后廖吉祥:“等钱用,你别管。”
“不管”,谢鹭声音大起来,“你这是在生事!”
“你他娘有完没完!”阮钿吼他嗓子,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个小宦官,应该是跑来,红着脸气喘吁吁,看见谢鹭,他谨慎地伏到阮钿耳边,只嘀咕两句,阮钿脸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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