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钥皱起眉头:“你来干什!”
过小拙背着包袱,副出远门打扮,他从没这素净过,没擦胭脂也没揉粉,份朴拙丽质从破衣服里透出来:“让跟里头说句话!”
屠钥知道他是想找阿留:“兵戎大事,你添什乱!”
过小拙“咚”地给他跪下,这多年,他虽是个戏子,却从来自尊自傲,肯做到这个地步,屠钥难免动容:“叫他们停停,”他跟百户说,“给他让条路。”
路就这让出来,过小拙独自穿过那些冰冷戈矛,早秋风徐徐,吹起额发,日出红光偶尔照在高举刀尖上,闪,晃他眼。
敕谕关防。”
这刹那,屠钥是起杀心,对郑铣,这样月黑风高夜,刀封喉轻而易举……可然后呢?他又怯懦,去给廖吉祥陪葬?
“去吧,”郑铣对他念头无所知,轻蔑地摆摆手,屠钥微怔怔,到底躬着身子退下,临出门,郑铣又叫住他,轻轻嘱咐,“别伤他!”
屠钥带锦衣卫去调兵,调到兵,反身直扑织造局,到玄真巷时候,天刚蒙蒙亮,屠钥下马,让番子去叫门。
老百姓已经被搅起来,老远就能听到“走兵啦!打仗啦!”喊声。
走到门前,他回头看,屠钥兵肃然着,石头样凝固,向他投来冷漠注视,他拍响门,仍没有回应,他急得喊:“阿留,找阿留!”
这样个柔弱戏子,夹在剑拔弩张刀锋中,那突兀,那可怜,他却不放弃:“臭哑巴,是,过小拙!”
突然,大门上小窗拉开,里面出现张孩子脸,黝黑,大眼睛,冷硬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圈,落在过小拙身上。
“你银票拿来,”过小拙忙往胸中掏,掏出来要递,又不递,戚戚地说:“也有点积蓄……”更多话他不会说,只颤颤地哀求,“你出来,带走。”
人群中发出惊叹,说出这种话,过小拙也是不要脸:“上次……按
番子敲半天,没人应,这不寻常,他们抓住几个急于收摊小贩,审,有人看见昨天傍晚来人马,马到就累死。
这是北京漏消息过来!屠钥即刻下令:“前后围死,给砸门!”
看来老祖宗是真疼廖吉祥,命都不保,还不忘来救拔他,屠钥心里不是滋味,他要抓,是个老人在这世上最后点牵挂。
门里像是顶东西,破门锤前后冲撞,门板都裂,门轴也没见转,正激烈时候,远处有人喊:“屠钥,你等等!”
屠钥在人群中心,围着他是锦衣卫,锦衣卫外头是北营兵,离着很远,是看热闹老百姓,里头挤出来个小个子,穿布衣,挽粗髻,居然是过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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