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后尾上,确有个针尖大白点,但绝不是那铁柱砸。她们拉着不放走,破口大骂,招来许多人围观。那小个子女人尤其凶恶,她模样,与那追杀男孩颇为相似。她手指下下地戳着,每下都似乎要戳瞎眼睛。每声辩解,都淹没在她们数十句詈骂声里。先生,当时,抱着头蹲在地上,感到空前绝望。与小狮子之所以选择回乡定居,是因为们在北京护国寺大街上,遭遇过件类似事情。那家饭馆在人民剧场对面,饭馆名字叫“野雉”。们去看人民剧场海报时,同样绊倒个连接着铁链、漆成红白两色铁桩,铁桩倒时分明离那辆白色车尾很远,但坐在“野雉”店前那个头发染成金黄色、小脸紧巴巴、薄唇如刀刃女孩,冲上来在车尾处发现个针鼻大白点,非说是们绊倒铁桩所砸。她手舞足蹈地骂们,用那种北京胡同里流行下流语言。她说老娘从小在这条街上长大,什人没见过?你们这些外地土鳖,不在土窝里趴着,跑到首都来干什?来给中国人民丢脸吗?!那个肥胖女子,身上散发着浓烈痔疮膏气味,冲上来挥拳就打,拳就将鼻子打破。那些围观光头汉子,袒腹老者,也齐帮腔,炫耀他们老北京身份,威逼们道歉,赔钱。先生,软弱地赔钱,道歉。先生,们回家后抱头痛哭,决定回东北乡居住。原以为这里是们故土,没人敢欺负们。但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其凶恶丝毫不逊于北京护国寺大街上那两个女人。先生,实在不明白,人,为什会如此可怕?
先生,更大危险正在逼近,看到那个豹子般男孩来。那铁签子上鱿鱼片已经吃光,扎起人来会更加锐利,而且,突然明白,这男孩,就是这小女人儿子,而另外那个胖大女人,必是那男孩大姨。求生本能使挣扎着爬起来,想跑,跑是长项,多年优裕生活使忘记曾经是多善跑。现在,当致命危险来临时,这善跑技能,猛然地回来。两个女人还想拉住,那个小男孩也大声叫嚣,嚎叫着,像被逼到角落里狗。浑身是血,龇牙咧嘴,估计也让她们感到几分害怕,因为嚎叫瞬间看到她们脸上那种木呆呆表情,对脸上有这种表情女人总是充满深深同情。趁着她们发呆瞬间从两辆汽车缝隙中跃而过。跑吧,万足,万小跑,五十五岁万小跑又恢复快速奔跑能力。沿着这条散发着炸鸡味、鱼腥味、烤羊肉串味以及许多种不知道气味小街狂奔。感到腿轻得如草样,脚下去,地面上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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