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
下李裹儿身上
男装，李重润阴霾情绪忽然
扫而空，勾唇笑下道：“裹儿，你不穿仙蕙旧衣服，怎
就肯穿
旧衣服啊？”他以前都没注意过，这时才发觉小妹身上衣服极为眼熟，应是他几年前旧衣服。
李裹儿立刻别扭起来，期期艾艾地吞吐道：“重……哥哥和仙蕙姐不样……”她这回倒是记得要改口，没把那个字唤出口。
近得几乎唾手可得。现在她更关心是其他事情。
李裹儿乖乖地跟着自家兄长穿过后院，这个后院中花圃已经改为菜园子，她娘亲也亲自下地种些青菜补贴餐食。他们住地方就更为不堪，勉强算是可以遮风挡雨几间破屋，再加上两个子宫中来仆役。不过此时京中来人，那两个仆役都到前面伺候着，李重润亲自到厨房烧壶热水，又找件干净衣服重新回到厢房。
他却没料到小妹反应极大，看到他手中衣服便迅速扭头，冷然道：“不穿！”
李重润耐着性子哄道：“裹儿乖，这衣服是干净，而且你今天也十岁，难不成以后都穿着男孩子衣服？你还要不要嫁人啊？”
李裹儿咬牙切齿地低声嚷道：“不穿别人旧衣服！”她说完眼圈就红，但这回却说什都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倔强地仰着头，强忍着泪意。
李重润怔，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手里拿着是李仙蕙衣服。他们家人被贬房州，倒不算是囚禁，也不会让他们随便到外面抛头露面，自然会给他们些银两。但这也仅仅够糊口罢，剩余钱帛自然是被有心人吞没，他们又哪里买得起新衣服。有时在酷寒冬天，他们甚至都没有足够御寒衣物。
李重润倒是不觉得李裹儿无理取闹，他小时候曾得过万般宠爱，高宗祖父在他满月那日就大赦天下，他岁时候就亲自册封他为皇太孙，开府置官属。虽然幼时记忆已经不太清楚，但李重润也知道自家父亲是曾经当过皇帝，若不是皇祖母，他现在应该是当朝最尊贵皇太子殿下，而他小妹应该是他最宠爱公主。
这个念头只升起瞬间，李重润就强迫自己把它重新压回内心最深处。
不能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家子现在平平安安，比什都强。几年前他六伯父，废太子李贤就在巴州自尽而死，其中是否有什隐情李重润不想知道也完全不敢去想。
伸手抚摸小妹柔软发顶，李重润暗叹自己粗心。李仙蕙只比李裹儿大岁，但自然是有新衣服给大先穿，等不能穿在给小穿，但李裹儿却从来不穿李仙蕙旧衣服，这两个小妮子就像是天生不对盘半，李重润没想到她们在这种事情上也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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