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从月氏国偷出来马累死,为躲避追杀他匈奴骑兵,他也不用冒险潜进匈奴骑兵不敢靠近瓦勒寨。
青年上卿经常会思考些人道观哲学问题,他比常人聪慧,却极易钻牛角尖,但凡论题,都会有矛盾两种答案。青年上卿越想越觉得可怖,很快就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冒顿王子把案几上饭食吃大半,在手边寻块干净绢布,把剩下几个馍馍包住。他又捧着羊皮水囊喝大口水,再用些水擦擦脸。对着水囊中剩余水,他犹豫下,还是按回木塞,放在案几上,打算会儿起带走。
之后他站起身,看看挂在帐子中战甲,用手弩指指青年上卿,冷哼道:“起来,伺候穿衣。”
这声倒是把青年上卿从激烈思想斗争中拯救出来,他茫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在他面前洒然而立冒顿王子。
秦人向来比中原人还要高大健壮,而这冒顿王子站起身后,又要比般人秦人还要魁梧强健,但他身上优美肌肉线条却并不让人感觉他太过于壮硕,像是蕴含着无穷力量。这位年轻匈奴王子,脸上尘土和血污已经擦净,露出真容。他肤色微暗,双眉浓密,眼窝深陷,嵌着双碧绿色眼瞳,鼻梁高耸,五官凌厉至极。他脸颊上还有着未愈合伤口,可见路从月氏国逃到此处,经受常人无法想象苦难和折磨。他本是匈奴中除头曼单于之外,最尊贵存在,可他现在却只能在夹缝中艰难地生存。在这样劣境之中,他却没有丝毫颓然,反而整个人就像是柄出鞘利刃,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锋芒。
这样人,若是放他回王庭,匈奴肯定会迎来它最强大单于。
青年上卿暗中又捏捏拳头,面上却静若止水。他站起身,顺从地走到冒顿身边,在利刃及身情况下,拿起旁战甲,给对方穿上。
因为这是他常穿军吏铠,两人身材相差甚多,系绳部分需要调整,青年上卿现在本来手指就不灵活,动作也就更加缓慢。
冒顿看在眼内,倒是没想到这位绿袍青年手指有问题,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嗤笑声,却并未借题发挥。他进到这个帐子之前,早就已经摸清附近情况。他大概可以在这里耽误半个时辰左右,若不是怕天亮不好离开,他更想在此处休憩晚,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
饥饿已久肠胃在吃过饭食之后,导致他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冒顿在悄悄地打个哈欠之后,掐下自己手心,用痛楚来提醒自己。他知道这是最危险时候,只要他顺利地逃出瓦勒寨,就可以直奔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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