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放到关慧良嘴边,盯着他,命令:“跟你老婆说,你让们绑,没饭吃,衣服也扒,等着她来给你送钱呢。”
关太太那边很静,有几秒钟,她试探着叫声:“……慧良?”
关慧良表情非常复杂,像是满怀希望,又像是万念俱灰:“小环,……”
展哥把电话拿走,粗鲁地揉揉他头发:“货没错儿,关太太,给你三天时间,筹五千万,”笑意在他脸上越绽越深,甚至有些狰狞,“别关机,别报警,别发微博,犯条,等着给你老公收尸。”
他挂,把手机扔给雷子,然后招呼阿斋:“走,跟哥去踩踩点儿。”
展哥明白地点点头,顺势把手搭上他肩膀,拍拍。
屋里阿斋还在炕上,掐着关慧良白花花大腿,挺烦人地吓唬他,展哥翻个白眼吼他嗓子:“给下来!”
阿斋打个哆嗦,提着裤腰滚下炕,小狗儿似地巴巴看着他,展哥没稀罕理他,把手机通讯录翻出来,让关慧良看:“哪个?”
关慧良窝着脖子跪在炕沿上,太可怜,太狼狈,白衬衫整个从身上剥下去,破布似地挂在身后,小裤衩卷成窄窄条,绳子样勒在大腿上,露着软绵绵下体。
他脖子上有条细细勒痕,雷子皱起眉头,去看阿斋,他正在系裤子,手里晃晃,根金项链,坠子不太常见,是钉在十字架上耶稣基督。
他们踩是交易地点,展哥本行是干敲诈勒索,绑票是头回,关键几个环节差不多,雷子送他们出门,回来时拿瓶矿泉水,买面时看店小姑娘给,拿胳膊挤着胸脯跟他说,农夫山泉,有点甜。
手腕转,拧开瓶盖,雷子踢掉短靴上炕,关慧良跪在那儿,头低低地抵着膝盖,能看见背上节节凸起脊柱。
雷子托他下巴,已经尽量温柔,关慧良还是不停地哆嗦,屋里很静,能听见他
农村大炕,花花绿绿大被,皱巴巴粉枕巾,跪着个头发凌乱裸男人,他身家千万,戴耶稣像,穿女人似三角裤衩,这些东西对雷子是那陌生,陌生得让他焦躁。
关慧良用他羔羊似眼睛看着展哥,下巴扬着,嘴唇发抖:“她姓花,”手机屏光打着他脸,投下淡紫色阴影,“叫花环。”
“这名儿有点意思哈,”展哥笑着翻通讯录,翻到H,看见那个名字,没有头像没有备注,简陋得像个陌生人,“听听财神奶奶声儿吧。”
他拨号,按下免提,彩铃是霍尊《粉墨》,响好久那边才接起来,头句就懒洋洋:“干嘛呀你!”
“关太太,”展哥声音和她样懒,沉沉,带着阴森笑意,“关先生和们在起呢,等会儿哈,让他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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