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沄随顾老丞相回府,先去府中安置戚澜与白氏小院。
刚进院门,就见白氏站在旁,苦笑着流泪,而戚澜仍坐在那里,抚着断断续续琴曲。
顾沄看着他,慢慢走过去道:“阿澜。”
戚澜抬头看他眼,按着琴弦笑道:“你听见没?这只曲子……”
他神情又变得恍然,“毓儿她很喜欢……”
“凤家……?”
“是。”
顾湄自认是及时行乐之人,可此时也不由苦笑道:“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如何立誓,说要做个脂粉队里英雄,如今也避不过女大当嫁四个字。”
杨玉英想起凤府里见到凤泠,模样俊美,君子谦谦,凤家又是世代清名,按说这样亲事,京中多少女儿求都求不来,可……
两姐妹兀自沉默,却见前头迎面走来身官服杨子然,杨玉英便笑道:“二哥。”
那边许久不曾说话,景烨有些困倦,忍不住渐渐阖双眼。
朦胧中似乎有人手握过来,与他十指交扣。
杨府,杨夫人房里,顾湄手拿针线笨手笨脚地绣鸳鸯,身边丫鬟支着头看,“噗嗤”声笑。
顾湄脸上过不去,低声道:“笑什?”
丫鬟才要张嘴,却见那边服侍着杨夫人午睡女孩朝她使个眼色,忙噤声。
也不如说那般坏。”
他转过身,看着众臣:“各位,可还记得十年前,西戎叩碧血关时境况?”
众臣默然,户部尚书也没话。
顾老丞相叹口气,转身朝景烨揖礼,道:“陛下,打吧。”
“不答应。”陆白藏沉下脸道。
白氏泪如泉涌。
顾沄轻叹口气,俯下身
杨子然停住脚笑道:“哟,顾家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哪。”
顾湄瞪眼,杨玉英笑道:“哥哥今日下朝好早。”
杨子然道:“边关来急报,陛下寅时就召众臣进宫,到方才才退朝。”
杨玉英道:“边关?”
“是啊。”杨子然摩挲着玉佩穗子,皱起眉道,“要打仗。”
顾湄绣会儿,终于坐不住,放下绣布,蹑手蹑脚走到正与丫鬟们缠线杨玉英身边,轻声道:“咱们出去透透气。”
杨玉英点点头,放下线,与她缓步走出去。
两人就在屋外回廊中闲走。
顾湄道:“听菱儿说,伯母有意思替你准备亲事?”
杨玉英点头,叹气道:“看她这几日言语,只怕是。”
“群臣已经议定,四天后启程。”景烨道。
陆白藏脸又黑分:“你知道这里到碧血关有多远吗?”
景烨道:“这仗只怕艰难,想搏把。”
陆白藏看着他,翻身背过去,不说话。
景烨望着顶头纱帐,想会儿,蹭过去抱住他,轻声道:“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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