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之船队与苏刘义所守护之杨太后座船在海上重逢。能够在广大无边海上重逢简直有如奇迹般,不过行人能够逃过元军耳目航行至此,想必全是靠着罗盘在指引方向。
先将日前之事置于旁。这天,二月七日,海面和天空仍旧是冷冰冰灰色,而且风强浪高,股异样臭气隐约地刺激着鼻子。
那应该是来自于漂浮在崖山海面上十数万尸体,以及持续燃烧好几天军船残骸之臭味!现在已遥遥地飘到海上来。
杨太后之座船与张世杰之军船相互靠近。杨太后走上甲板,衣袖在寒风中飞舞着。她向张世杰问道。
“皇上情况如何?倘若平安无事话,请让拜见他。”
进来,其他几乎什都看不见。杜激之叫喊传到耳里之时早已成为勉强听得见声音而已,完全感觉不出是句话。文天祥轻轻地摇摇头,再次陷入自己思绪当中。
文天祥个人战争,也应该要就此展开。宋朝已亡。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在不断地失去依恃情况之下,为坚守志节,文天祥已经孤绝地奋战将近四年之久。
夜过去,黎明来临,然而天色依然如昨日般寒冷寂寥。阴暗海面上吹着冷冷海风,尸体臭味似乎越来越浓。
“浮于海面上之男女老幼之尸体共十余万,掳获之军船有八百艘。”
听完唆都之报告,张弘范点点头。八百余艘之军船,应该可以转为远征日本及安南之用。
张世杰回答,简直令人呕血。
“臣惶恐,皇上和陆丞相已经投水自尽。实在遗憾。”
年仅二十丸岁杨太后依然年轻貌美,但是脸色完全不像个活人。宛如白腊般苍白脸颊在寒风吹打之下,流下透明泪水。就算眼泪原本是热,瞬间也已经完全冷却。
“啊啊,忍住不死活到现在,就是为保存未室之血脉。既然皇上已经驾崩,也没有活下去意义。”
“军死者亦近二万,负伤者无数。”
唆都继续报告。这种程度之损伤也是无可奈何,张弘范心想。能够仅止于这样程度,其实就该庆幸。若非宋军为干渴所遏,极尽衰弱,情况可能会更加惨烈。采用这种战法,张弘范并不觉得卑劣,不过肯定杜绝不类似“非得采取那样手段才胜得宋军吗?”之冷嘲热讽。
“投降者虽然有二万人左右,但是只占全体人数之极小部分,其他全部都死。唉,真是冥顽不灵群人。”
“其中最顽强三人之中,有人尚是自由之身呢!”
大约自那时开始,陆秀夫、张世杰、文天祥就被人并称为“亡宋三杰”。陆秀夫己亡,文天祥在元军手中,只有张世杰仍然与无军为敌在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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