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到
学校就疯玩儿，这衬衫领子，
个里个外
，点都不板正。”章妈边给儿子整理衣领，边说，“让同学看到多笑话啊。”说着回过头向何洛笑笑，“诶，你是……？”
“
叫何洛，高下学期分班过来。”何洛毕恭毕敬。要活泼不要嬉闹，要微笑不要大笑，她提醒自己，暗暗挺挺背脊，又不敢直视章母眼睛，于是微微低头。
“啊，你就是那个想做外交官女孩子啊。”章母笑着，“在初中当英语老师，小远拿过你作文回去，写得真好，还给学生们念过。真是个聪明孩子。”
“其实那些见闻，都是听舅舅说，他是外交部。”已经不很清楚自己在说什
，脑子根本来不及字斟句酌，因为全部精力都用来控制嘴唇和舌头，千万不要结巴，“还
“喂，你们收敛点，不怕被家长看到！”李云微嗔道，“在过会儿就该有家长来。”
有几套练习册刚刚到货，需要从办公室搬到教室，发给家长。同学们体谅何洛久病初愈，让她在教室门口发通知书。
有家长陆陆续续地到，何洛问孩子姓名，将成绩单、排行榜和操行评语递上。
“来帮你找成绩单吧。”章远搬摞子书本回来，“人开始多，看你手忙脚乱。”他并肩站在身侧时，何洛有些窘，唯恐自己父亲忽然冒出。
“不用啦！”她躲开章远目光，抬头看着下位家长，“阿姨好，请问，您是哪位同学家长？”
教室，你们不觉得没面子，都觉得没面子！”
何洛买宝路薄荷糖，自己先吃片，又递给大家。她在走廊找到俯身拖地板章远。
“你帮拿吧，”章远说，“手脏。”
“手也不干净，刚刚洗抹布，也没有仔细冲手。”
“可你自己已经吃，还活得好好，应该是无毒吧。”章远笑，“挂得最早肯定是最馋！”
章远重复遍：“阿姨好，请问，您是哪位同学家长？”还捏着嗓子，学何洛语气。
“开家长会啊，不要闹！”何洛瞪他眼，小声警告。
“就是，开家长会，你还闹！”长发阿姨把成绩单卷成筒，在章远额头上敲敲，“管叫阿姨？啊？这十多年白养你！”
原来是章远母亲！
何洛舌头忽然开始打结，不知道要说什好。
“你说！”何洛飞快地把手背贴在他后颈上，“冻死你！”
“你手怎这凉？”他问。
“咱们学校不是用地下水，大夏天也凉。”
“是很凉。”章远说着，握握何洛手指尖。
“啊，没看见，什都没看见……”田馨正出门，看到走廊转角牵手而立二人，急忙遮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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