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咱们学校
“还好。你生气吧。”
“生气?”
“嗯。”
“也挺忙,前两周都在期中考试。”何洛说,“忙得都没时间生气。再说,谁说生气?”她笑两声,有些勉强,稍作沉默,“你是不是怪?”她轻声问,像做错孩子。
“没有,在怪自己。”章远说,怅怅地出口气。
章远上午没去上课,空掉堂英语听力,堂线性代数,前者是因为没起来,后者是因为新来博士老师口齿不清,讲起课来云山雾罩,仔细看笔记,发现他不过是照本宣科,不如自己翻翻书看得明白。
偏偏这位老师还最爱慷慨激昂,第排同学恨不得以书掩面。下课时总有后排男生跑过来,摸摸第排受苦者脸,说:“来,看看淋湿没有。”
“台上个神仙,台下群白痴。”“阿香婆”说,他披着棉衣,在馒头上抹着心爱辣酱,抹层咬口。
大学新生们惊喜地发现自己可以逃课,开始只是迷恋那种“亡命天涯”感觉,后来发现并没有谁追究,于是便慢慢成种流行趋势。
其实也无事可做。章远赶完作业,扔给翘首以待“阿香婆”,拎着相机跑到校园里拍些何洛想要雪景。在学校服务社冲洗胶卷时,想想,买张20元IC卡。
“如果你有什不开心,定要告诉,不要憋在心里。”何洛扭着电话线,想要触摸他叹息。
“会,你也不要想太多。”章远说,“有些话随口说,你随耳听,不用太担心。”
20元卡只能支持10多分钟,直到出现断线嘟嘟声,何洛仍舍不得放下听筒。
十月中北京出奇冷,已经到零下十度。可说到三十三年遇流星雨,凛冽寒风便无法阻挡颗颗热切浪漫心,校学生会特意订两辆校车去郊区。田馨听说后羡慕不已,跑来找何洛同出城,说,“你们学校就是贴心。”
“多谢多谢。”沈列说,“同学称赞,就是对们工作最大肯定。”
白天长途是全价。中午时分,人流涌向食堂,电话亭前空荡荡。话筒那边也是片嘈杂,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声音清脆,像群快乐雀鸟。在沸沸扬扬说笑声和纷沓脚步声中,章远努力分辨属于何洛那部分。想听到她声音,分钟等待也漫长;又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场,如果楼长说她不在,他便得以如释重负。
这样矛盾,在耳机中听到自己越来越清晰心跳声。
然而她踢踢踏踏地跑来,有点不均匀喘息:“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是。”努力平静,让语气听起来欢快些。
“嗯……你最近也挺忙吧。”尾音有些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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