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心有余悸,“有些怕你爸,看起来特别威严。”
“威严?”何洛失笑,“爸当年学生都和他没大没小,如果那时候有什十佳教师评比,他铁定上榜。最温柔班任啊!”
“你爸学生都是大包小裹去看老师,没从你家里拿东西走吧。”章远说,“可是空手套白狼,就把他掌上明珠给拐跑,美国都不去。这两年你爸气消?”
“消,消。”何洛说,“前两天给他们写封信,高压水枪啊,看得他们眼泪哗哗。”
“写什?这感人?”章远问,“让拜读借鉴下吧,
“这倒没体会。周末回家好吃懒做,想去帮忙,妈都哄苍蝇似把从厨房赶出去。”
“怕你把家里碗都打光。”何洛蹲在走廊,翻白眼看天花板,“或者把厨房烧,也不知道谁小时候偷偷炒鸡蛋,油锅着火。”
“你嘲笑!自己站到墙角去,罚站!”章远恶狠狠地说,又嘿嘿地笑,“烧家厨房,打家碗,总比到时候去你家出丑好啊。”
“啊,去家?”
“妈总说,谁谁女朋友上门做客,就是甩手掌柜,油瓶子倒都不扶。可不想你爸妈对有这种印象。”章远说。
手中戒指圈不住爱情流逝
谁能告诉
爱情如何浅尝即止——
Gigi《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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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大笑:“你个呆子,抢台词。什做菜刷碗,担心担心还差不多。你又不是家童养媳,着什急往厨房里跑?”
“对,你是家童养媳。”章远笑,“是不是?”
“那你就是家小长工。”何洛啐他,“小长工,改天帮爸扛大米去!袋大米,再来袋白面。”
“你爸那大领导,手下小弟成群,还用?”
“他们又不是男朋友,你到底去不去?”
开学时,“阿香婆”吴江从家里带两瓶辣椒酱回来。“还是妈做味道正宗,啧啧。”寸厚红油浮在上面,几乎透过瓶颈渗出来。
“快擦擦!”杨杰刚大喝,“让你晃,油都快撒到桌子上。”
吴江从书架上抓个本子,扯两页纸,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开开心心地抹着瓶口油滴,“哎,可惜可惜,真是,bao殄天物啊。”他搓着瓶子,“妈连夜赶出来啊。”
“你说‘阿香婆’他家多有意思,从贵州带两瓶辣酱过来,四十多个小时火车呢。”章远笑。他和何洛寝室都刚刚装好电话,每天十点到十点是雷打不动爱情专线。
“唉,儿行千里母担忧。”何洛说,“妈也是,每次都装堆东西,拿都拿不动。来是北京,她总以为是她当年下乡去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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