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堂曜低下头，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
泪水。望着那晶莹泪珠，他握紧手指，指骨青白：“既然你
喉咙里紧绷出来竟然是这句话。
尹堂曜哑然失笑。
呵，他原本想说是，他不会再去在意她过去，是他错
，是他不该象小孩子
样任性，不该自不量力地想知道所有跟她有关事情。可是，说出来竟然是这
可笑句话。
小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你……”他声音忽然有些哽咽，顿顿，声音又恢复冰冷，好像刚才只是错觉，“很爱他吗？”
为什刚才还是阳光灿烂，如今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透明雨，透明树叶，风也是透明，空气中有透明清香。
病床上。
小米嘴唇薄得透明，她静静躺在枕头上，目光里仿佛没有灵魂，空洞地望着医务室天花板，呼吸也轻轻，只有手指微微抽动才证明她还活着。
尹堂曜僵硬地站在她病床边。
他想要抱住她。
滴，“……你知道
有多喜欢他吗？……全世界最喜欢就是他……可是，因为个果冻……害死他……”
“够！”
尹堂曜霍然起身，背脊僵硬地挺直。
她声音很静很静：
“你不知道啊……有多后悔……他已经来到这里，也许很快，他就会发现他爸爸和哥哥其实都还活着……他其实马上就会变得很幸福啊……他已经被保送上研究生……他比所有天使都要完美优秀……可是，用个果冻害死他……”
她没有回答。
她似乎什都没有听到。只是，慢慢地，泪水从她眼角慢慢地滑落，浸湿在雪白枕头上，印下潮湿痕迹。
“既然这爱他，为什不去死？”尹堂曜抿紧嘴唇，“爱他爱得那深，那你应该跟他起死才对。为什？为什你不去死？”
她闭上眼睛。
泪水从她睫毛流淌而下，身子开始颤抖，阵阵颤抖。
可是阵阵冰冷寒意冻僵他血液。
然后，他忽然很想要用力地抓住她肩膀摇晃她！将她所有关于别人记忆全都摇碎全都摇得点也不剩，让她记忆里只有他！只有他！再没有别人！
可是……
她象纸娃娃样静悄悄地躺在那里，好像只要有风吹过去力量，她就会破碎掉，完完全全地破碎掉。
“你——在为他伤心吗？”
她眼中没有泪，只有大片空洞和茫然：
“为什……会喜欢吃果冻呢……不喜欢吃……真不喜欢吃啊……可是……为什就算不喜欢吃……他也回不来呢……”
“不要再说！”
尹堂曜喉咙里阵灼烫阵冰凉，他闭上眼睛，身子孤独而僵冷。
细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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