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调皮鬼四散跑开,蹲在中间几个倒霉蛋都没能幸免,尤其最中间胖墩从头到脚被浇个透心凉,这会儿正边蹦跶边嗷嗷叫。
“哪里是妹妹,他头发那短,是弟弟。”另个小孩反驳道。
“这好看,肯定是妹妹。”这件事情上,霍舟站胖墩。
“弟弟!”
“妹妹!”
……
大龙和霍舟是同学,之前就住在霍舟家斜对门楼,不过已经转学走。
现在大龙家院子矮小篱笆墙外,整整齐齐地蹲着排小脑袋。
“让让,给个位置……”霍舟挤不进去,只好蹲到最边边上,“妹妹在哪里啊?”
“嘘……”
他话音刚落,院子门打开,个小孩端着个塑料盆从房间里走出来。
霍舟第次见到骆清淮,是在十岁那年暑假。
那天天气热得反常,院子里知聒噪个不停,快退休小破电风扇直“嘎吱嘎吱”叫着,响声大,风力小。
霍舟咬着笔头苦思6x8等于46还是52,同时心情极度愤懑——人到底为什非要读书?
“霍舟,粥粥,小米粥,八宝粥……”
许曜就在这时候带着股热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几个小孩争起来,谁也不让谁,声音渐大。
院子里骆清淮洗菜手忽然顿,白生生小耳朵动动,然后轻轻咬下唇,继续洗菜。
小盆菜很快洗好,篱笆墙外孩子也蹲得腿麻,却还没争论出新邻居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来。
骆清淮晃悠悠地端着盆水,走到篱笆墙边,吃力地举高,然后……倒下去。
“啊啊啊啊!”
小孩只有七八岁模样,穿着灰扑扑运动服,身材偏瘦,但脸上有点婴儿肥,看着不会觉得营养不良。他皮肤很好,白白嫩嫩,眼睫毛又长又密,随着他走动步子轻轻颤动,刚好将下垂眼眸挡住。
霍舟那时候还不知道“惊艳”这个词,只觉得这个“妹妹”是真好看。好看到像缕清凉风,缓和这热辣辣天气。
小孩接盆水,开始踮着脚尖洗菜。
“这个妹妹比彤彤还漂亮。”中间胖墩低声说。
彤彤是霍舟见过最好看女孩子,但这小孩皮肤比彤彤白,眼睛也比彤彤大。
“吵啥呢?”霍舟耐心告罄,在答案栏随便填个49,不满地转头,“别打扰做作业!”
“就你那破成绩,做作业有用吗?”许曜跑过来拽他,还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今天搬来个好乖妹妹,你要不要去看?”
霍舟顿时眼睛亮,扔下笔,脚踢开凳子:“在哪里?”
他跑出去两步,又转回来,从抽屉里抓出几颗糖。
“就是原先大龙住那间。”许曜催促道,“胖墩他们已经过去,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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