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手指指着门。
“侯爵夫人,那么,陛下的旨意我可传达过了。诸事请谨慎而行。”
最后丢下这句话之后,立典拉德侯爵仓惶地以半跑步出了沙龙。从玄关搭上地上车,在车子开动之后才把蓄积的气吐了出来。
“看来是踩到母老虎的尾巴了啊,阁下。”
担任国务尚书的政务秘书官名为怀兹的男子轻声地笑了。这实在可以斥责他无礼了,但对这在三代前才得到帝国骑士称号的寒门出身的男子,立典拉德侯爵也不知为何很中意他,年老的脸因苦笑而扭曲地回应了。
就是这一点让陛下为之中意的吗?”
原是想给予严厉训诫的,但在说完的瞬间,立典拉德候了解自已是做错了。在老宫廷政治家的眼前,贵妇人的脸急速地变貌。
人类的皮肤、鼻目的造形,不过是覆盖着情感溶岩的一层薄纸而已,老国务尚书以其漫长的人生经验应当是熟知此事的。但是,像这次这般强烈而鲜明的变化,在他记忆中倒未曾有过。昔日曾为寻梦而开启的眼眸,已化为熔入人类各种负面情感而灼热的熔矿炉。
“那个女人……”
候爵夫人口中所放出的,是化为声音的一股猛毒的瘴气。
“到了这把年纪,没想到会在这种形态下为女人烦恼,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啊。要抚平候爵夫人的妒心有什么好方法吗?”
“有的。”
马上得到肯定的答复,老宫廷政治家以半信半疑的眼神对着心
“那个女人故意装模作样……偷走陛下的心,然后还在对我夸示着说优越!啊啊,那个女人,真想把那个女人得意洋洋的脸撕裂、咬破……”
国务尚书站了起来。虽然他已是死惧了,但他本身也无意去掩饰。他以比年龄要更加年轻许多的动作,绕到安乐椅的背后。以高而厚的椅背为盾不是为了身为廷巨的义务感,而是为了挽救他个人的名誊,要掀动最后的辩舌。
“听好了,侯爵夫人。要使时光倒流不过是痴人梦想。你最好珍惜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的安乐生活。皇帝陛下虽然是宽容的人,但若是仗着这一点而要无视于皇室的权力与宫廷的秩序,在下身居国务尚书之位,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请你留意了。”
说着与听者之间,并无法得到共识。对国务尚书而言,这是在表明宫廷的宽容,但对培尼明迪侯爵夫人而言,只是充满恶意的威吓、恫喝而已。昔日,还只是中坚的宫廷官僚而已的这老人,对独占皇帝宠爱的美姬,只能恭敬地低头,只要侯爵夫人没出声,甚至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啊。而回游于宫廷与官界之间,长出了阅历的鳞片,成为帝国z.府首席阁僚的他,现在却自称为皇帝的代理,摆出道德家的模样想对她说教。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