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湘乡县团练副总罗泽南召集全县四十三都团长、练长会议,特地请曾国藩光临指导。国藩、国潢兄弟俩起到县城。拜会县令朱孙贻后,国藩出席县城团练比武大会,亲眼看到罗泽南和他弟子王錱、李续宾、李续宜所训练三营千余名团丁,已初成规模,心里很有感慨。夜晚,又与罗泽南通宵长谈,听他讲按戚继光练兵法挑选将官、招募勇丁以及平时操练体会。罗泽南竭力怂恿曾国藩出山办团练,并表示愿将这千团勇交给曾国藩,他和他学生都情愿在其帐下听令。曾国藩听后,更是激动不已。他深感自己无论在识见方面,还是在能力方面都不如罗泽南,自己只看到吏治腐败、绿营腐朽现象,弄得心灰意冷,却不曾想到可以用自己力量,按自己想法去重新开创个局面。
如果下定决心来办好团练,也很有可能像当年戚继光创建戚家军那样,练就支今日曾家军。古人能做到事,今人为什做不到呢?
从县城回到家,曾国藩就看到由湖南巡抚衙门转递来四封信。其中三封是儿女亲家。是安徽池州府知府陈源兖,国藩二女纪耀许给他儿子远济。是詹事府右赞善郭霈霖,他女儿许给国藩次子纪鸿。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袁芳瑛,国藩大女纪静许给他儿子秉桢。这三封都是亲戚之间慰问信,全是客套话。国藩看后,也就扔到边。另外封,则给他带来意想不到喜讯,使得他心情激动起来,并且久久不能平静。这封信是唐鉴从北京寄来。
唐鉴,字镜海,湖南善化人,道光二十年,由江宁藩司任上进京任太常卿,道光帝在乾清门接见他。这天,曾国藩恰好随侍在旁。道光帝奖谕唐鉴治程朱之学有成就,并躬自实践,是个笃实诚敬君子。道光帝对唐鉴称赞,引起曾国藩深思:自己在皇上身旁,要得到皇上重视,必须要投皇上所好;看来皇上看重是德行修养,是对义理之学研究。
几天后,曾国藩到碾儿胡同,以弟子之礼拜谒唐鉴。年过花甲唐鉴,已知这位同乡后辈勤奋实在,见他如此谦卑,自投门下,乐意地收下这个新门生。
“先生,请问检身之要、读书之法究在何处?”曾国藩十分恭敬地向唐鉴请教。
“当以《朱子全书》为宗。”唐鉴抚摸着垂在胸前尺有余银须,腰板挺得笔直,不加思索地回答,“此书最宜熟读,即以为课程,身体力行,切不可视为浏览之书。检身之要,送你八字。即检摄在外,在‘整齐严肃’四字;持守于内,在‘主无适’四字。至于读书之法,在专经;经果能通,则诸经可旁及;若遽求专精,则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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